岁偃眯起狐狸眼,道:“单丘一直以为你已经功成飞升,曾多次向母后打探你在天?庭的情况。然母后从?未在天?庭见过你,还以为你是完成仙官令飞升之后,忘了他这个妖身?友人。未曾想,你竟是一直被困在此处。”
“母后?”
桂玉书有些讶异地看着岁偃,他上前一步,猝然出?手?拔下几根狐狸毛,拇指食指一捻,狐狸毛被一簇指尖火烧成灰烬,他抓住灰烬,复从?袖中掏出?一个龟壳与?三枚铜钱,几物置于一处,原地起了一卦。
照着卜出?来的卦象看了看,桂玉书突然大笑道:“原来你就是当年狐后久怀不产的那只小?狐狸……哈哈哈,都?是缘分呐!”
他笑得突然,佑宁谨慎地抱着岁偃后退一步,问:“前辈这是何意?”
笑罢,桂玉书道:“我不是与?你说过,我曾在峪山小?住过几日吗?然,天?妖之地岂会随意让人进入?尤其是我这样的玄门中人。盖因?当时狐后孕有一子,孕满而久久未能生产。彼时我已大道初成,正四处游历修习奇门异术,偶尔一法可助妖族产子,单丘便?邀我前去峪山,助狐后生产。”
“我早有心?想要见识一下妖族之景,便?应邀前去。饶是有奇术,也花了足足七七四十九天?才助狐后顺利生产。”桂玉书面露几分惋惜,“单丘当时便?道,你日后定大有作为,弄不好还能改变峪山狐族的命运。单丘的推衍之术,世间无人出?其右,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家伙,能得此预言。只可惜,狐后生产时,我突感仙官下凡,未等你生下来便?离开了峪山,不然还能抱抱你。”
没想到内里还有这么一段故事,佑宁听得入迷,一会看看桂玉书,一会摸摸岁偃。
倒是岁偃回忆了一下,然后言:“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它从?佑宁怀中站起身?来,轻轻一跃,跃至地上,郑重而尊敬地朝着桂玉书拜了拜,道:“先生于岁偃之恩不仅于此。岁偃自幼与?族人不同,无法走?双修之路,全仰仗先生曾留在峪山的那些功法秘术才得以修成正果,先生当受我这一拜。”
桂玉书笑道:“难怪我为你祛除水汽时,灵力在你体内没有丝毫排斥之感,原是你修了我的功法。”
似想起了什么,他觑了佑宁一眼,问岁偃道:“这小?丫头的法术是你教的?”
岁偃点头。
“你习了我的功法,算我半个徒弟,这丫头又?是你教出?来的,这么看来也算我半个徒孙。”桂玉书转向佑宁,调侃道,“让你先前不肯拜我为师,现在平白矮了一辈吧。”
佑宁:“……”还挺记仇呵。
两人一妖之间的距离突然拉近了不少。
岁偃跳回佑宁的怀中,想起正题,问道:“桂先生当年接下的仙官令任务就是诛杀这极渊王鱼吧?以先生之能,又?有仙官令在身?,按理说这极渊王鱼不该是您的对手?,为何您还被它困在了鱼口之中呢?”
桂玉书叹息一声,道:“不错,极渊王鱼是我最后一个任务。当时我也与?你一样,认为这王鱼不是我的对手?,哪曾想它暗中不知得了什么机缘,未渡雷劫却?有上仙之力!我凭借仙官令与?它缠斗百年分不出?胜负,后仙官令中的仙力耗尽,被它吞进口中,困在此处,三百年不得出?路。”
饶是见多识广如岁偃,闻此言也吓了一跳,道:“未渡雷劫却?有上仙之力?!此事闻所未闻!”
桂玉书苦笑一声,道:“何止你我,怕是连天?庭的仙官也未曾听说过,不然也不会只指定我一人来诛杀此妖。”
岁偃的面色凝重起来,分析道:“能屏蔽天?庭,说明此妖得的机缘有规避天?地规则之力,怕是不好对付。”
桂玉书从?怀中取出?一枚满是裂纹的令牌,道:“不仅如此,这鱼口之中灵气稀薄,我被困鱼口三百年,体内灵气所存无几,能一直无恙靠的不过是仙官令的保护,只是如今这仙官令也撑不了多久了。若还不能找到逃出?去的方法,我们仨恐怕也要葬身?鱼腹之中了。”
佑宁插话问道:“桂前辈三百年了就没发现些什么吗?”
“你这小?丫头小?瞧我?”桂玉书佯怒道,“我若是什么都?没发现,你们早就被妖怪吞进胃里了,还能站在这跟我说话呢?要知道这妖怪除了口腔之中,腹腔内全是毒气,凡人沾之则死!”
“我不是这个意思,桂前辈您别生气,”佑宁立刻道歉,“但是我有一个问题,话说那妖怪都?把我们吞进来了,但是我观其表现,它好像不知道我们具体在哪,这是怎么回事?”
桂玉书解释道:“极渊王鱼的原身?极大,且有八个胃,每隔五十年就会冒出?海面捕食浅水区的凡人、小?妖或者灵兽来补充灵力,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它这次提前了十年……由于鱼口巨大,一口气吞下太多,它自己也分不清吃进来的东西?到底在哪个胃里,加上有我的法器遮掩,这才一时半会找不到你们。”
岁偃想了想,看着佑宁道:“我猜它这次提前,应该是被你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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