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的侍卫更是吓傻了,呆在原地动弹不得。
呼延海莫看到了此幕,当即脸色大变,他大步冲过来,满眼都是阴沉,显然怒到了极点。
他愤然一脚,生生将那行杖的侍卫踹出丈远,怒吼着咆哮:“眼瞎了吗?滚——”
司露身子本就弱,此刻伏在朱丽身上,满头都是冷汗,面容苍白,血色全无,却还是咬牙拼命在护身下的人,气息微弱,却还是不住道:“不要再伤害她。”
呼延海莫心都要碎了,他伸手去抱几乎昏厥的少女,手指都在颤抖。
“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
他不停自责着,嗓音哽咽,眼圈都红了,生怕弄疼她,小心地几乎是颤颤巍巍才将人抱起来的。
“巫医、快叫巫医!”
看着怀中眼睫低垂,面无血色,脆弱的好似一捏就要破碎的人儿。
他焦急万分地呼喊着,带着人直奔医所而去。
司露被呼延海莫软禁在了偏殿中。
身边只留两个宫人服侍,且都是呼延海莫精挑细选的,对他绝对的忠诚,绝不会听她的指令,为她办什么私事。
是以,她陷入了四面楚歌的境地。
伤口上了药后,整个人格外无力,昏昏欲睡,半夜,她趴在床榻上,沉沉进入了梦乡。
呼延海莫是后半夜来的,司露并不知晓。
他坐在榻侧,看着司露后背上大片红肿的伤痕,内疚不已。
他并非想要伤她,也不是真要那个侍女的命,不过是想吓唬吓唬她,以儆效尤罢了。
却不巧偏偏弄伤了她,这让他无比自责,甚至无法原谅自己。
借着月色,掀开纱布,指尖轻轻捻起湿润的药膏,替她涂抹在那红痕上,满眼都是心疼。
巴鲁悄然而至,立在隔门外,轻叩门扉,向他禀报军务。
“可汗,属下有事禀报。”
呼延海莫走出里间,问他何事。
巴鲁道:“可汗,王军已经整装完毕,就等您号令出征了。”
“好。”
呼延海莫淡淡应了声。
巴鲁见他神情黯淡,知道他定是因为王后的事神伤,察言观色道:“可汗,为什么不告诉可敦您要出征的事?”
呼延海莫沉默了一瞬。并未正面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叮嘱道:“巴鲁,我不在这段时候,你留守王城,千万不要让可敦知道我出征的事。”
“好。”
巴鲁应下来,心下不由暗暗感慨王对王后的用心。
王应当是怕王后立场为难,所以才不让她知晓此事吧。
巴鲁走后。
呼延海莫又回到司露的床榻前,他一动不动、凝神望着安睡的司露,眼中满是柔情。
幽暗烛火下,她的容颜纤弱苍白,太让他心疼了。
过了良久,呼延海莫才有了动作,他抬头望了一眼窗外的天色,知道自己该动身了。
临别时,他俯身下去,在她额间轻轻落下一吻,而后收起满腔留恋,站起身往外走,推开门扇,穿过连廊,走到殿外。
殿外,薄雾蒙蒙、旭日未升、天色暗沉。
呼延海莫由侍从服侍着穿上金甲,系好躞蹀带,戴上长翎白玉盔,步伐稳健地踏入了沉沉雾霭中,腰间佩剑铿锵,犹如金石作响,满身都是势不可挡之王者盛气。
青蒙蒙的天色里,他目光坚定。
安崎谋反,中原已乱,他要趁此机会出征,踏足中原,拿下边地城池,作为入主中原的第一步。
而这件事,他绝不能让司露知道,若是她知道了,不知道又该忧思神伤到什么地步。
所以他才会这么做。
借司露欺瞒他,偷偷服用避子药的事件,假作大发雷霆,命人将她软禁一月。
而这一个月的时间,刚好足够他拿下平阳城了。
届时风烟平定,战事平息。
他得胜归来,定会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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