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去找卫师兄了?”殷长衍说。
“没。”
王唯一提着灯笼走了一圈,明白过来孕吐症状减轻是因为烂果枯叶被清理掉。
一路小跑跳到殷长衍身上,抱了个满怀,“呜呜呜呜殷长衍,你也太贴心了吧,对我真好。”
殷长衍下意识接住她,又怕宗服气味儿染上她身,扶稳了就轻轻抵着她的肩膀、拉开距离,“别靠近,我很难闻。”
王唯一像一头小牛冲进他怀里,搂地更紧,“我就想抱。你要是不愿意,我换个男人。”
殷长衍:“随便抱。”
孕吐反应来得又快又凶,王唯一:“呕~~~”
夜晚的天空星河遍布,波澜壮阔,很美。回家的时候,王唯一提着灯笼走前头,真想找个地缝儿把自己埋进去。
殷长衍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后,抱着一堆宗服。呕吐物和酸臭味儿混在一起。
在临江边将衣服清洗干净,挂在竹竿上。江风吹一宿,明早就能收。
“明天想吃什么?”王唯一琢磨着给他做点儿好的。
殷长衍原本想说柿子,可百柿林到处都是柿子,改口,“柿子饼。你会吗?”
不会都得会,谁叫她吐了一身,“可以学。”
百柿林最大柿子树上有一个斜树杈,韩衣双手叠在脑后光溜溜躺在上头呼呼大睡。
殷长衍将洗好的干净衣物装入粗布包袱,挂在树枝上。
天还没大亮,殷长衍背上竹筐,去爬上树摘柿子。等到中午日头大了,就去临江边挑水浇树。下午凉快一些,翻一翻地。
这几日一直有人路过百柿林,看穿着大多是战堂弟子。
“明炎宗居然会有这么臭的地方,我想吐。”
“人家爬在树上做猴子都没吐,瞧你那点儿出息。”
“我哪儿能跟人家比,那可是两堂比试的状元。”
“呵,状元,他也配?!心肠歹毒、烧伤同门弟子,剑堂弟子都像他这样为取胜不择手段么。”
“那得问剑堂,我又不是。”
殷长衍继续摘柿子,路过的大多数人来来去去都是这几句话,没点儿新鲜的。
韩衣坐起来,冲战堂弟子喊道,“喂。”
“嗯?”战堂弟子转身的一瞬间,数颗柿子“嗖”“嗖”“嗖”直直地射进嘴里,撞断两颗门牙。捂着嘴巴、怒目而视瞪着韩衣,“你!!”
断牙混着血水令韩衣起床气减了三分,双手叠在脑后靠了回去,垂下的眼皮遮住几分锐利,“你什么你,再扰我清梦,断的就不仅仅是门牙。滚吧。”
战堂弟子气疯了,正要发作,周围人按住他劝,“别犯蠢,他是百柿林守林人韩衣,在他地盘跟他较劲儿,你骨头是有多硬。”
战堂弟子狠狠地剜了一眼殷长衍,浩浩荡荡离开。
殷长衍:瞪我做什么,我什么都没干。
“韩师兄。”一颗柿子直直地射过来,殷长衍抓住、放进筐里,“冤有头债有主,下次他们来,你负责接客。”
两颗柿子射过来,“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拿我当什么!”
“对不住,口误。”筐里柿子+2。
殷长衍趁没事儿挑了一颗粗壮的柿子树,做了个秋千。王唯一来送饭时可以解解闷。
韩衣起床已经是日上三竿,在一堆皱皱巴巴的宗服里找一身不那么难闻的套在身上。连一个眼神都没给树枝上的粗布包。
上一次的受惩人用粗布包包了一堆蛇虫鼠蚁,同样的当他不会上第二次。
去水边洗一洗,顺便祛个晦气。
脱光衣服一个猛子扎进水里,身形结实修长,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之下像一条带鱼。
过了一会儿。
岸上是不是站了个姑娘?
等了一会儿。
她怎么还不走?诶!还坐下了。
“姑娘,我衣服在你脚下。”韩衣只留一颗脑袋露出水面,干咳两声,依旧不自在,“再泡下去,我快浮囊了。”
王唯一等到人,眼前一亮,“可算等到你。你穿你穿,我转过去,绝不偷瞧。”
韩衣穿好衣服。
“你等我?我们并不相识。”
“现在不就认识了,我叫王唯一。我看见你从百柿林出来,你也是受惩人对不对?”王唯一拍了拍身前沉重的木箱子,“咱们同路,能不能搭把手,把它抬进百柿林?”
顺着韩衣目光停在鼓起的小腹上,王唯一解释,“我真不胖,就是怀孕了。”
“呃,无意冒犯,对不住。”韩衣移开视线,弯腰去抱木箱子。上手颠了一下,不轻。
远远地走在前头。
“师兄怎么称呼?”
“韩衣。”
王唯一感慨:“什么世道,好人都进百柿林受惩,恶人高床软枕享受生活。”
韩衣想了想,“不哦,恶人不一定进百柿林,但是进来的没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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