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污蔑我观音庙伤人性命。”
王唯一看向大姐,“大姐,你怀儿子的时候可来拜观音庙?”
大姐脸色苍白,点了点头。
“雪娘,你怀女儿的时候可曾来过五柳坡拜观音庙?”
雪娘脚步几乎站不稳,声音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拜过。”
王唯一看向朱洋,“门口卖香火的摊贩也说他们村子这几年频繁出现痴傻的孩子,你怎么解释。说什么佛门清静之地,我看是藏污纳垢、谋财害命之地才对。”
观音殿殿门“砰”的一声关紧,落锁插销。弟子安抚外面乱糟糟的群众,“观音庙内突现妖邪之物,僧人正在做法除妖。妇人有孕在身,怕冲撞了孩子,请诸位尽快离开。”
朱洋摘了僧帽,祥和表情褪得一干二净,懒洋洋地扫视殿内众人,停在王唯一身上,“观音庙开了几十年,大风大浪都过了,没成想在你这女人手里翻了船。你年纪不大,倒是聪明。”
这个眼神王唯一不陌生,跟吴锁看串上的烤鱼时一模一样。观音殿共有十四扇窗户,弟子七人。操作得当的话,至少一半人都能跑掉。
“过奖过奖,我就是个普通人。都是在场诸位衬托的好。”王唯一低头跟离得最近的雪娘咬耳朵,“等会儿跟紧我。”
粘板鱼肉的眼神雪娘怎么会看不懂,听王唯一这么说,心中松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一种‘跟着王唯一准没错’的感觉。
王唯一大喊:“假僧众要杀人灭口,快逃!!窗户是纸糊的,大家尽量走自己邻近的窗户!!”
众人仓皇逃窜,王唯一不退反进,上前两步推倒案桌上的香炉。福牌是劣质纸张做的,香灰火苗子一沾上去就一发不可收拾地燃起熊熊大火,滚滚浓烟充满整个观音殿。
朱洋朝弟子使了个眼色,弟子抽出藏在桌下的刀,“不留活口,杀。”
王唯一几人借着浓烟遮掩跑出观音殿。半路上,被追上来的弟子冲散,只能分开跑。王唯一和湘儿一路,大姐和雪娘一路。
湘儿跑在前头,十分嫌弃王唯一,“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跟你一块。”
王唯一反唇相讥,“说得这是什么话,要不是我机灵,你现在正吊在观音殿做烟熏腊肠。”
“你能不能快一些?肚子跟揣了半个西瓜似的,跑得快才鬼了。我跟你说,你要是被追上,我一定头也不回地跑。”
王唯一张嘴刚要骂回去,肚子一阵抽疼。要不歇一歇?
身后响起杂乱的脚步声。
歇个鬼。赶紧跑,小命要紧。
很快,身后不远处出现朱洋的踪迹。
刀上有血,已经有人糟了毒手。
湘儿心头一惊,顿时手脚冰凉,腿仿佛不是自己的,根本挪不了。
“湘儿,发什么愣,这里。”王唯一找到灌木丛可以藏人,见湘儿应声,抓着她手腕给拖进去。
湘儿缓过来,抹去脚印,掩好入口,心头砰砰乱跳。透过草的细缝偷看,朱洋正提着刀搜查。
被找到只是时间早晚问题。
“怎么办啊,王唯一。”湘儿觉得要完蛋。
王唯一额头泛着薄汗,打湿了额间发丝;面容苍白,贝齿咬紧下唇,似乎砸忍耐痛楚;抚在肚子上的手五指绷紧,捏皱了衣衫。
抽疼不会持续太久,很快就会过去。
朱洋看见这一片灌木丛,正往过走。
湘儿视线移到手腕上,王唯一也不知道收着劲儿,现在还疼着,“王唯一,你别出声,藏好了。”
王唯一瞬间反应过来湘儿想做什么,可是晚了一步。
湘儿走出灌木丛,“我比你那笨重的体格子灵巧得多,跑得很快。要是我被逮了,你就跑,头也不回地跑。”
殷长衍去明炎宗取脚下封灵铜针。半路上,很多女人挺着肚子,夫君都在身边陪着,一起去五柳坡观音庙祈福。
他一个人逆着人流走,脑子里突然浮现王唯一孤零零捧着肚子的模样。
脚步一顿,转身折向五柳坡观音庙。
封灵铜针迟一点儿取不打紧。
殷长衍问路人,“拜观音还要买花吗?我还以为只要跪下就可以。”
怎么人手几朵,还都握在掌心。
“小伙子,你那只是单纯在磕头。观音至净,我们要以洁净之身侍奉,手握鲜花,指拈线香,口念符文,酬而三拜,这才叫拜观音。”
殷长衍恍然大悟,果然拜观音忌讳多。抿了抿唇,有几分羞涩,“你能不能教我?我娘子也在观音庙。”
“哈哈哈哈当然可以,你跟着我做。”
“指头不要用劲儿,会把花掐得皱巴巴。”
“手势不对,香都叫你掐成三段。”
“胳膊再高一点儿,这样才标准。”
殷长衍进了观音庙,双手十分恭敬地捧着鲜花香火。一举一动过于符合规则,见到的人还以为是专职侍奉观音的金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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