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果决的徒儿。可是他足够清醒,这份清醒让驱寒公子愿意为之一试。
驱寒公子决定为魏璋找一个师弟,“可以,我会教你造梦之术。你叫什么名字?”
“戚言枫。”
“戚言枫,去扛白幡,我们回家。魏璋,拿着钱去村东头的药铺,给小丫头买两副咳嗽药。”驱寒公子想到什么,说,“再买一包绿豆糕。她爱吃。”
戚言枫挽起袖子干活儿,“知道了。”
魏璋点点头,“行的。”
王唯一砸出一点儿不对。
驱寒公子心胸开阔,谦冲有度,明事理,懂进退,不像是传闻中那般穷凶极恶的俗人;少年时的戚言枫从骨子里就透着股正直,到底是怎么样的经历才能使他长歪成那个德行。
对了,按辈分说,魏璋才是师兄吧,他怎么混成师弟了?
驱寒公子叹了一口气,“姑娘,女人都像你一样话这么多么。我实在很想当不知道你的存在,可我的耳朵要生茧子了。”
嗯?他在说什么?
卧槽不是吧,他能听见她的画外音。
“是呀,一字不漏。”
王唯一惊到了,酝酿好久才试着开口,“你怎么能听见?”
“你在使用梦术,而这梦术,似乎与我的同宗同源。我会听见,并不稀奇。”驱寒公子声音有几分迟疑,“姑娘,你的声音从我心口出来,莫非你是我的心上人?”
他一向好静,没想到心上人这么能说。她一天能用完他一年的说话份额。
但是,莫名的,不讨厌。
王唯一:你非要这么说也没错,我是事实上的“心上人”。
◎好心,坏事◎
“委屈一下吧, 我也不想做你心上人,这都得怪你徒儿。”
驱寒公子看着魏璋、戚言枫远去的背影,“你指的是哪个呀?”
王唯一“呵”了一声, “两个都有份儿。”
“哦。”驱寒公子说,“心上人,我还不知道你的芳名。”
“王唯一。”
驱寒公子将“唯一”含在嘴里饶了两圈,唇角带笑, “我叫姜驱寒。”
多了一个人, 驱寒公子怎么好意思再麻烦铁匠。他从铁匠家搬了出来, 在隔壁买了一套小院子, 当天下午就收拾行礼搬了进去。
他只需要动动嘴,魏璋和戚言枫指哪儿打哪儿, 被指使成团团转的小陀螺。
王唯一闲着也是闲着,看了一会儿就忍不住絮絮叨叨。
大门口放一张毯子, 灰尘会被留在外头。
红梅插在白色的瓷瓶里会比较出彩, 陶罐子太俗气了。
门帘上要挂一串风铃, 这样有人来他能第一时间听见。
驱寒公子一开始还会说两句自己的想法, 被反驳了几次之后, 学会“女人说话时要做的事情只有安静听,否则连多喘两口气都是错的”。
他开始配合王唯一,王唯一说什么他就转述什么。
比如现在。
驱寒公子说:“戚言枫, 给墙上钉两口钉子, 在扫帚顶部缠两圈线, 扫帚用完后挂到墙上。”
戚言枫刚给椅子换好一套菱形图案坐垫, 转过头, “驱寒公子, 我觉得我好像在给我娘做事。”
“未来师娘也是娘, 差不多,差不多。”
“?”戚言枫不理解。
“我心上住了一个女子,她非要这么做,我也没办法。”
“真的?你心上住了一个人?怎么办到的?”
“她应该是中了梦术,恰巧流落到我所在的时间节点。”驱寒公子笑眯眯道,“戚言枫,难得见你对女子感兴趣?要聊一聊吗?”
他大抵能感知到,王唯一对戚言枫的戒备和提防。也许,她和以后某个时间节点的戚言枫之间不怎么愉快。
王唯一有“得道多助、此路守正”的命格,人也是一个纯良的女孩子。戚言枫杀伐果决,理智的外表下藏了一分偏执,这注定是个令人费心劳神的孩子。
若戚言枫不与她背道而驰,也许能寿终正寝。
排解一下未来的困难,算是师父送你一份见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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