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是远处一个细小的点倒映在王唯一眼眸里。很快,小点有了轮廓。那熟悉的轮廓令王唯一心头重重地跳了一下,而后不由自主地放轻呼吸。
殷长衍的面容不断放大,不由分说地充实她的眼眶,直至彻底替代头顶那一片橙红色的天空。
她落进一个再熟悉不过的怀抱,清新的皂角味儿萦绕在鼻间,侧脸贴着他的胸膛,熟悉的心跳一下又一下,令人无比安心。他的长发在她脑后飘起,与她的交缠在一起。
这感觉怎么形容呢,像是饥寒交迫的肠胃灌饱了热水,暖慰、舒服又自在。
唯一的不足就是他手臂勒得她腰要断了,胸紧贴着他也被压得很瘪。呼,有点儿喘不过气。
“长衍,松一下,等我多喘两下你再抱。”
“弄疼你了?”殷长衍松了手臂又舍不得拿开,于是虚虚地拢着她。
“疼,但是好舒服。”王唯一手臂挂在他颈项上,环了上去。他的唇很薄,凉凉的,看起来很好含的样子。
舔一下。
殷长衍哑然失笑,“唯一,我们在外面。”
“那你倒是推开我呀。”
殷长衍眨了眨眼睛,选择轻启唇缝,邀她进来任其攻城掠地。
王唯一含了两下,毫不恋栈抽身而退,“我有事儿要跟你说,我好像得罪戚言枫了。你看到这个桶没,我”
她小嘴巴一开一合,将发生的事儿竹筒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尽数倒出来。
殷长衍:“”
殷长衍舌尖在唇瓣上多停留了一会儿,模仿她含着他的感觉。
“长衍,老实说,我有点儿对不住戚言枫。”王唯一已经想到戚言枫回来大发雷霆的模样,叮嘱道,“我打不过他。他要是动手,你可千万得拉一下架。”
殷长衍依依不舍地停止模仿,拉起王唯一,“走。”
“嗯?去哪儿?”
“浇树,我帮你。”殷长衍弯腰,提起沙子上的木桶。
“这是我的。那边有个大的,你用大的。”
“好。”
殷长衍见到大木盆时着实愣了一下。知道大,没想到能这么大。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鬼东西。
她手上那个木桶倒是合适女子用。
等等。
殷长衍想到什么,转头望向不远处的抱梦童子。
不是错觉。
他打破留梦净土境壁时,抱梦童子确确实实在以一种保护者的姿势挡在唯一面前。
呵,抱梦童子还知道大木盆她用起来不顺手,重新做了一个合适尺寸的。
眼前这两个木头疙瘩,真是越看越碍眼。
“长衍,想什么呢。”王唯一催促他,“不是说要浇树。”
殷长衍掌心聚灵“啪”的一下打向一颗树,树应声而断。
“殷长衍,你发什么疯!”王唯一目瞪口呆。
她跟他逼逼叨叨是让他帮忙亡羊补牢想法子补救,不是叫他拿个竹竿把窟窿越捅越大。
“我在帮你。”
“帮倒忙的帮吗,你根本是在胡搅蛮缠。”
殷长衍眯了眯眼睛,眸中闪过锐利的光,“人呐,是世上最会自寻麻烦的生物。唯一,你尤其是。戚言枫叫你浇树,仅此而已。树的死活,与你何干。”
“换句话说,要是树都死了,你还用得着浇水么。”
王唯一无语了。
王唯一:这都什么奇葩的想法。
他刚才不是好好的,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换了套截然相反的脑回路。说不着边儿吧,偏偏还有点儿歪道理。
王唯一说不过他,冷哼一声道,“我就是想提着水桶浇水,不可以吗?”
殷长衍勉为其难,“可以。”
◎变了◎
殷长衍提起大木桶, “我帮你,这样能快一些。早点儿弄完早点儿回去。”
“你知道回去的路?”
“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
穿窟窿?也行。
有殷长衍帮忙,很快浇完水。
王唯一走的时候, 总觉得有人在看她
回头。
除了高耸入云的大树以外,只有抱梦童子立在红色轿子旁。
大概是错觉吧。
第二天寅时。
抱梦童子准时抬着轿子停在门口。
王唯一打开通讯纸鹤问戚言枫,“你家树是个什么浇法?”
‘一次一桶,一年一次。’
“我昨天浇了水, 抱梦童子又来了。”
那边愣了一下, ‘这怎么可能!!!’
文字后面还跟个三个硕大的感叹号。
“戚言枫, 我有个问题, 跟抱梦童子对视会有什么后果?”
‘不知道。’
“抱梦童子是你的手下,你怎么会不知道。你就是不想给我说。”
‘迄今为止, 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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