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上道的人,“那就这么说好了。你要是跑了,我就打断你的腿。”
“嗯,你傍晚来,那时候我应该能钓到不少。”玉少一躺回去,拉高帽子挪到原位置,继续睡继续睡。
天黑了,月亮高高地挂在枝头。
玉少一左肩扛一根鱼竿,右手提半框鱼满载而归,手上还拎着茉莉乳酪和糖水。
王唯一正收拾客人吃完的桌面,抬头惊讶道,“爹,你这么有闲情逸致去钓鱼。哇,好多条。”
“技术很不错吧。”玉少一说,“原本可以拿回来更多,有一半给人家交了钓鱼费。”
“钓鱼费?”
“那人说河面归他管,我就给了。”
荒谬。巷子东头那条河都流了几百年了,没听说谁家把河买下来,她爹是不是被流氓给勒索了?
说起来,她爹生得白净斯文、人畜无害,确实长了一张容易被欺负的脸。
“爹,你被勒索了。下次钓鱼你叫上我,我给你撑腰,他拿你多少我非叫他双倍给你返回来。”
“女儿,我好感动,瞬间觉得自己腰杆子粗了不少。”
“小事。”
“女儿,别擦桌子了,我买了茉莉乳酪和糖水。去厨房拿小碗,我们一起吃。”
“可我还得给两个客人端面条。”
“殷长衍又不是没长手,叫他去。”
殷长衍表情诡异地看向玉少一。呵,装什么纯良,不觉得害臊吗?谁敢勒索到你头上?
诶呀,一个失神,面煮过头了,快捞快捞。
客人窦良说:“老板,面是不是煮过头了?断断续续的根本夹不起来。”
客人窦良身形英挺面冷心硬,虽然穿简单的粗布麻衣,但掩盖不住眉眼间的锐利煞气。
“抱歉,我重新做一碗。”
“算了算了,不麻烦了,正好我娘子吃不了太硬的东西。”窦良三两下将葱油拌面调好,拉过娘子的手,小心翼翼地放到她掌心。
窦良不说,殷长衍都看出不去来板凳一侧的人是他娘子。
娘子披着又大又宽大的兜帽衫,越发显得身形消瘦。她摘下兜帽,头发并不像时下女子长发及腰,而是近乎贴着头皮。发尾处很奇怪,像被火烧过融化的蜡烛。
娘子手指上也有融化的痕迹。她双手在碗边摸索了两下,抓起筷子调整了一下位置,然后边尝试边慢慢地送进口中。
这是盲人才有的动作。
殷长衍单指在娘子眼前晃了一下。果然,娘子看不到。
窦良伸手扣住殷长衍手腕,动作虽慢却又精准狠辣,压低声音道,“你做什么。”
王唯一听到这边嘈杂,连忙咽下口中的糖水,起身跑过去,“客人,可是有哪里招待不周?你先放开我夫君。”
玉少一放下勺子,一同跟过去。
殷长衍说:“她怎么了?”
窦良见殷长衍只是打量,没有恶意,便松开手,“生病,看不到。”
收拾东西,准备带着娘子离开。
“不,不是,她中术了。”
窦良一怔,惊讶地瞧着殷长衍,“你怎么知道。高人一眼能看出我娘子中术,是不是知道解法。”
娘子揪着窦良衣袖的手收紧,显然她也很期待。
殷长衍说:“先说一说,她的术是怎么回事儿。”
“娘子十年前中了一种叫‘人烛’的术。中术者会变成瞎子看不见东西,但只要当中术者把自己当蜡烛点燃,就能短暂地重见光明。这些年来,她已经燃完了头发、指甲。”
“上个月,娘子有孕了。我做活儿回来,撞见她燃烧手指,对着镜子看凸起的肚子。我暗暗发誓,一定要在她生产之前解了这个该死的术。”
窦良撩起衣摆跪在殷长衍面前,“求高人助我娘子解术,窦良一定为奴为婢,以报高人大恩。”
殷长衍在明炎宗医堂修炼之时,曾在医书“术法——人烛篇”上见到过这种叫“人烛”的术。他当时还跟卫清宁讨论,两人一致认为创造这术的人一定心理变态。
而“术法——人烛篇”的撰写者,叫玉少一。
“我治不了,但这里有人能治。”殷长衍看向玉少一,抿了抿唇,“你不觉得你应该说点儿什么吗。”
玉少一一开始凑过来听热闹,听到一半觉得怪怪的,这症状好耳熟。听完时心里一咯噔,握草,这不是他创的术么。
然后,全程心虚。
“爹,你能治吗?那你就帮一帮他们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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