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唯一鼻子也跟着发酸,“嗯,咱们全家一起去。”
不远处,玉少一盯着抱在一起如胶似漆的二人。抽一口烟,吐出轻薄的烟气。罢了,这样应该是最好的结果。
“垂泪菩萨,别杵在这里膈应人,陪我走一走。”
“是,玉公子。”
玉少一抽了两口,随手在身旁的树上磕了一下烟杆子。
橘红色的烟灰掉下来,还没落地,已经变得如霜泛白。然后在玉少一脚下泯灭化尘。
“唯一说,你把殷长衍娘子的魂魄拽到邹静云肚子里。”
垂泪菩萨心中了然,玉少一这是要秋后算账。“是。玉公子不满吗?”
“我不介意你拽魂魄,那是你的自由。我不满的,是你的蓄意隐瞒。”
“那玉公子该学会适应,毕竟以后这样的事儿只多不少。”
垂泪菩萨不仅不遮掩自己的意图,甚至将它明晃晃地拉到台面上给玉少一看。
玉少一一顿,笑了一下,“你倒是诚实。对主人有所隐瞒,你不会觉得做的有点儿过分么。”
“过分吗?还好吧。”垂泪菩萨说,“玉公子不也一直存着拔除掉我的心思。”
当初在碑林镇,玉少一救了濒死的谢留,他亲口对谢留说‘总有一天会拔除掉垂泪菩萨’。
“我跟你共度数个寒暑,万一我改了心思,你这行为不就误伤了我的心。”
世间万物都有感情,人尤其是。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垂泪菩萨一定相信。但要是换成玉少一,垂泪菩萨只会“呵呵”两声。
祂真的“呵呵”出来,“呵呵,玉公子这样的人也会有心。不,也许你是有的。但你的心很小,估计刚好只够塞下你的女儿。垂泪菩萨身重体胖,若硬是挤进去,会裂开纹路然后碎掉。”
“哈哈哈哈,我想也是。”
王唯一怀孕了,闻不得猪油。
味道稍微飘过鼻翼,就会引起恶心干呕。
王唯一抱着花盆吐了好一会儿,犹豫道,“长衍,咱们家面摊最近可能卖不了葱油拌面。”
殷长衍给她倒好温水、放到嘴边漱口,闻言眼睛一亮,里头的惊喜散做星星恨不得闪瞎人眼。
还有这种好事儿。
他早都不想干了。
满口答应,“行行行,我改卖肉酱面。”
过了一会儿,问道,“唯一,今天中午想吃什么,我去准备。”
王唯一手松开花盆,总算能舒坦一些,“你定吧,什么都行。长衍,把窗户打开大一些,吹一吹风会好些。”
“哦哦,好的好的。”
殷长衍刚把窗户打开,一个传讯纸鹤直直地飞进来,盘旋几圈后,停在王唯一面前。
是李卿之的声音,“唯一,在哪儿呢。”
师尊上次用这个语气说话,是她在望春楼吃了好几天,他催她回宗门。
王唯一不是很想回,“师尊呐,我跟爹在一起。”
“你爹那里我去说,回来吧。”
“可是、”王唯一还想说点儿什么,李卿之利落打断她,“没有可是。”
王唯一只得应允,“弟子遵命。”
殷长衍说,“我陪你一起去。”
“好。”
傍晚,松柏林。
李卿之坐在长案一边,拿着细长毛笔在一掌厚的律典上勾勾画画。听到动静,头从律典中抬起,“舍得回来了。”
“回来了。”
李卿之视线越过王唯一,与殷长衍对视,“还带回来了一个人。”
“哈哈,我夫君,殷长衍。”
“不害臊,还没成亲,就张口闭口叫人家夫君。”
王唯一笑嘻嘻道,“师尊,我有孕了,你要做人家师公了。”
李卿之愣了一下,直接捏断手中的细毛笔。皱着眉头看向殷长衍,“谁的?”
殷长衍说,“除了我,还会有别人么。”
殷长衍觉得李卿之看他的眼神宛如在看一个惯会油嘴滑舌骗人的地痞流氓。
“长衍,唯一死了十八年,你的心也跟着封闭。既然如此,你守着唯一过就行,为什么要玩、弄我徒儿。她才十八,还是个孩子,你怎么忍心把她当替身用,让她做你排解相思寂寞的工具。”
“我没,你听我解释。”
李卿之怒火上头,半个字儿都听不进去,“你做得太过火了,殷长衍。”
王唯一很感动,师尊对她真的特别好,“傍晚了,师尊还没吃吧,我去给师尊做一碗炸红薯片蒸饭。长衍,你跟师尊好好聊。”
◎与李卿之相认◎
再待一会儿, 师尊非得骂她个狗血喷头。
松柏林一侧有一个小厨房,王唯一炸红薯的时候,殷长衍掀开门帘过来。
王唯一看到殷长衍指尖凝气、衣摆上的剑意还没散干净, “长衍,你动手了?”
“我也没办法。谁叫他说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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