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一步开口, “不行!”
怎么能跟唯一分开,她是他依旧活着的唯一理由。跟她分开的画面,他连想都不敢想。
“我是你的上一任, 你的经历我感同身受, 我很同情你。但是, 我也是一个父亲。”玉少一抽一口烟, 轻薄的烟缭绕在惊艳绝伦的眉眼间, 添了一分淡漠疏离, “殷长衍, 跟唯一分开。否则,我不会手下留情。”
殷长衍单掌“啪”地一下排在桌面上,“住口!不可能!你凭什么要我跟唯一分开。”
“就凭我是她父亲。”
“我问的,不是你身份。”
“呵哦,打算动手?”玉少一笑道,烟杆子磕了一下桌角,倒掉多余的灰烬。敛起的眼皮子再睁开,眉眼间杀意渐显,“正好,我也想知道,最初的天才和悉心培养的天才究竟谁更强一些。”
王唯一与垂泪菩萨走到院子里,脚下突然飞沙走石。
爹和长衍怎么了!
若不是顾及着孩子,她真能脚下生风跑起来。
远处,殷长衍和玉少一分立在两侧,两人衣袂翻飞,发带和高高扬起的乌黑发丝几乎融合为一体。
二人背后的强大修为对峙,省去试探、询问、留余地的功夫,突然冲着对方攻过去。
厮杀、纠缠、叫嚣,盘旋着直冲云霄,几乎要把天炸出一个窟窿。
顿时,整片天地风云变色。
王唯一双手拢成喇叭靠在嘴边,衣袖被风吹得剧烈翻滚。叹一口气,无奈道,“爹,长衍,你们又发什么疯。住手。”
垂泪菩萨看向王唯一,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话么。高手有高手的行事规则,一旦开斗那将是不死不休。难道仅凭她一句话,就能让当世两个高手止战?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然而,令人跌破眼镜的事情发生了。
殷长衍和与玉少一身形同时顿了一下,看向王唯一。即使脸上写满了心不甘情不愿,两人背后的冲天修为依旧停下撕咬,慢慢撤退,然后回归本体。
玉少一指间翻转,翠玉衔环烟杆子送到嘴边,吸了一口,边走边说,“女儿,你怎么来了。
眉眼弯起脸上带笑,与平常别无二致。半点都看不出方才要动手的狠样子。
殷长衍三步并做两步超过玉少一,身子将后头的玉少一遮了个严严实实,“唯一,这里漫天飞沙,一呼吸,没准喉咙里都是沙子。走,我们回房间。”
作者有话说:
囊中羞涩,先给这么多。
◎女儿,把孩子打掉◎
王唯一视线在两个人身上游移, “什么天大的矛盾,你们打成这个样子,恨不得要对方的命。”
玉少一瞥向殷长衍, “问你呢,说话。”
殷长衍敛下眸子,遮去其中所有情绪。抬起眼时,什么都没发生过。微笑道, “有一些小矛盾, 已经解决了。”
“小矛盾?小到要让对死的矛盾吗?”王唯一不是很相信, 算了, 这不重要,她有重大的喜讯要宣布。
王唯一笑得眉眼弯弯, 脸上有着羞涩,“我有孕了, 已经看过大夫, 大夫说差不多两个月。长衍, 你要做爹了。爹, 你也要升格当人家外公了。”
殷长衍愣怔一瞬, 瞳孔骤然收缩,耳边整个放空,听不见任何声音。
这一件事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
他喃喃道, “你说什么?”
玉少一先是一顿, 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难看。看向殷长衍, 眼里的刀子几乎能杀人, “畜生。”
王唯一:“?”
殷长衍就算了, 他显然是太过于震惊导致脑子暂时有点儿不够用, 卡顿了。但爹你是怎么回事儿?你看起来气得七窍生烟, 一口吞了殷长衍的心都有。
“爹,你年纪轻轻就要做人家外公了,轻松打败同龄段所有人。干什么哭丧着一张脸,快乐起来,自豪起来。”
玉少一神色复杂。这孩子不能留,后患无穷,会把女儿拖累死。
“女儿,把孩子打掉。”
王唯一脸垮了下来,双手揉了两下耳朵,“爹,我耳朵突然有了‘听话只能听相反意思’的坏毛病。只听说过‘一孕傻三年’,没听说耳朵也会有影响。”
玉少一心口泛着一丝酸,疼惜地揉了揉王唯一的脑袋,“女儿,你被利用了,你不是殷长衍的娘子。你脑中被喻白植入了殷长衍娘子的记忆,再经由他徒儿金逸风的手带入审判场与殷长衍相见。这是明炎宗针对殷长衍做的一场局,这局布得很大,可是连累我的女儿做了牺牲品。”
玉少一将一切事情和盘托出。他侧过头,不忍心与女儿对视,怕看到女儿眼底的悲痛和绝望。
女儿有事,不亚于有一双手在撕扯他的心肠。
冷情冷性如玉少一,也不过是一个面对孩子时心绪柔软的父亲。
“爹,长衍的娘子是我。无论是十八年前,还是十八年后,他的娘子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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