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大脑压根就没进入工作状态,还在心不在焉地想和沈时礼意外重逢的这件事。
反正有录音笔在,她大不了等回杂志社再去重听和整理,也不会耽误什么。
她现在更想先理清自己对眼前这男人到底抱有怎样的一种情感。
不可否认,他作为她少女时代的初恋,他这张冷月般清隽的脸依旧分毫不差地长在她的审美点上。
如果没有过去那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她肯定控制不了自己对他的心动。
但一想到他当年对她少女心思的无情践踏,她就气不打一出来。
她清清楚楚记得那是她中考完的暑假。
天气炎热得像是要将人烤化,窗外声声不绝的蝉鸣单调又乏味,似乎在昭示这个夏天也一样的无趣。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池芋原想和几个班上的朋友结伴去西藏穷游,不参团也不要家长陪同,来一场真正独立的青春之旅。
然而她妈说什么也不肯同意,觉得她还没到能独立去旅行的年纪,一定要去玩的话,必须要跟正规的旅行团一起。
几轮争吵下来,她不仅没能争取到她妈的放行,还被扣下了自己存的压岁钱,以防她拿着钱和朋友偷跑去西藏。
最终她只能蹲在家里,吹着空调看着漫画来打发无聊的假期。
直到她哥池呈也放了暑假,带着他在麻省理工的好友沈时礼回了家。
她还记得初见他的那天,她正穿着清凉的小背心和家居短裤,斜躺在沙发上看新出的《暗夜代理人》漫画。
虽然她妈在出门前就嘱咐过她,池呈今天会带朋友一起回家,让她注意点着装,别那么随便。
但天实在太热,空调又不给力,她就想着等她哥快到家的时候再去换衣服。
怪就怪手里的漫画太过精彩,里面的约兰博士又太有魅力,她看着看着就忘记了时间。
等池呈和沈时礼一起进门时,看到就是她七扭八歪地躺在沙发上,肩头吊带滑落在臂弯,眼睛长在漫画书上,脸上还挂着花痴般的笑。
过了足足十秒,她才反应过来有人进屋了,猛地惊叫一声,从沙发上弹起了身,拖鞋也顾不得穿,边骂她哥回来不敲门,边捞着自己肩头的吊带,慌慌张张地逃离了客厅,甚至没敢去看他身边的男生一眼。
池呈无奈看了眼她消失在门口的背影,说:“我回自己家,敲什么门。”
之后才转向身边的沈时礼解释:“我妹池芋,刚初中毕业,总这样毛毛躁躁一惊一乍的,没吓到你吧。”
“没,小女孩活泼点,也可爱的。”他淡淡笑了下。
“可爱确实可爱的,小小年纪在学校里就收了一堆男生的情书,我真怕她被哪个臭小子给骗去了。”
池呈轻叹了口气,“所幸她还跟个小孩似,整天就爱看漫画,对恋爱这事没兴趣。”
池呈说着捡起了她丢在沙发上的几本漫画,整理放到了一旁的书柜。
而池芋在自己卧室磨磨蹭蹭地换好衣服,又重新扎了下自己躺歪了的丸子头,才回到了客厅。
“哥。”她喊了声在帮沈时礼安排客房的池呈。
两人同时回过了头。
池芋这才看清了他身边的朋友,虽是简单的白衣黑裤,却带着高不可攀的气质,如同挂在天上的月亮,冷寂清幽。
而他那双眼尾略微上挑的,黑瞳深似海的眼睛,一下子就让她想到了《暗夜代理人》里的约兰博士。
倘若约兰来到三次元的话,一定就是她眼前这男生的模样。
史无前例的,她心跳漏了一拍,不由自主地就躲开了他的注视。
“漫画我给你收到客厅书架上了。”池呈已经猜到了她要问什么,直接回答道。
“哦,我知道了。”
池芋抿了抿唇,又忍不住偷瞄了眼他身边的沈时礼,压着砰砰直跳的心脏问,“那不给我介绍下你的朋友吗?我之后怎么称呼他呀……”
“你也喊他哥就行了。”池呈似乎懒得同她多介绍。
“……我喊你也是哥,哪知道在喊谁。”池芋不满地撇了撇嘴。
“那你喊我时礼哥吧。”沈时礼淡淡插言。
嗓音清冽,如同融化的雪水灌进了少女的心房。
明明是清凉微冷的,池芋却莫名耳根烫了起来,略显不自在地点了下头。
“好的,时礼哥。”
打那天之后,池芋在家里变得安静稳重了许多,每天出房间前还要对着桌上的梳妆镜认真扎下自己乱蓬蓬的头发,才会换上自己原来出门才会穿的小洋裙走去客厅。
至于她成功去西藏玩的朋友分享在聊天群里的照片,她也不再觉得多么羡慕,顶多敷衍几句赞美的话。
察觉到她变化的朋友不由调侃问她是不是在家里憋坏了,怎么连话都变少了。
池芋不由“切”了一声,快速输入道:【才没有,我家里现在可住了一个绝世大帅哥,我没工夫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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