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买都买了,你就许一个愿望呗,说不定就实现了。”池芋笑了笑,从包里翻出来一包彩色的蜡烛,一根根地插在了蛋糕上。
沈时礼沉默观看着?她的操作,在她插到第十根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开口说:“你不会要插满27根吧?”
“啊,对?呀。”池芋抬起了小脸。
“别费劲了,就这样吧,也?没什么意义。”沈时礼阻止她道。
“……”
既然?这狗男人这么不领情,那她就插11根祝他单身一辈子吧。
池芋撇撇嘴,暗戳戳地又多插了一根蜡烛,才直起身问他:“有打火机吗?”
“没有,不用点了。”沈时礼语气淡淡。
“插都插好了,当然要点了。”池芋看了看他,“而且你不是抽烟的吗,怎么会没有打火机。”
“我不常抽,不会一直随身携带。”
“那我下楼去帮你借一个。”她说着?就往门?口奔去?。
“……”沈时礼薄唇翕动了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他的办公室门?后。
沈时礼凝了门口片刻,略无奈地敛了眼神,缓缓倚靠在了椅背上。
因为前台也?没有打火机,池芋被迫去?开放的工作区转了一圈,才终于问一个在加班画图的小哥借到了打火机。
“谢谢!你叫什么?回头?我让埃文还给你。”池芋甜甜一笑说。
“李炎。”他顿了下,好奇问,“你是埃文的女朋友吗?”
“还不是呢。”池芋眨了眨眼,故意将两人的关系描述得暧昧了一点。
“哦,懂了。”李炎笑着点了点头?。
怕让沈时礼等得失去?耐心,池芋也?没跟李炎多聊什么,拿了打火机就匆匆赶回了他的办公室。
“还有五分钟呢!足够你点蜡烛许愿啦!”池芋瞄了眼在看腕表的沈时礼,快速将蛋糕上的蜡烛一根根地点了起来。
然?后又抬起脸问:“你办公室的电灯开关在哪里?关一下比较有氛围。”
沈时礼轻轻掀了下眼皮,似乎也?懒得再阻止她搞这种无意义的仪式感,淡淡说:“在你身后的墙上。”
“哦。”池芋转头看了看,快步走过去?关上了灯。
办公室瞬间陷入了黑暗,只剩下他桌上的晃动的烛火,和?一旁落地窗外透进的城市灯光。
池芋转过脸,朝他嫣然一笑说:“好了,可以许愿了。”
沈时礼静静看着?橙色的火光,摇曳生?辉地倒映在她清凌凌的眸子里,朦朦胧胧照亮了她桃花般灿烂的笑脸。
一瞬间,他恍惚了下。
久远的记忆像是涨了潮的海水,蔓延上了岸。
上一次有人给他这样过生日,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他从未记得数算过。
或者,准确来说,他是故意选择了遗忘。
因为只有忘记最?初那些温情的时光,他才能去?平静接受后来灰色残酷的命运安排。
烛火一寸寸燃烧着, 渐渐融化的蜡缓缓向下流淌着,几乎快要触及蛋糕的边缘。
池芋瞥了眼快要滴落的蜡,又?望了眼?烛光后的男人?。
他纹丝不动地坐在那里, 晃动的烛光打在他深邃的眉眼?间,照得他深不可测的眸底忽明忽暗。
虽然他阒黑的眸光投向了她, 但池芋觉得他并没有真的在看她。
反倒是罕见地在走神。
而且他眼?神里流露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与寂寥,仿佛此刻不是在过生日,而是在参加葬礼。
池芋心口微微疼了下?,莫名不愿在他脸上看到这样的神情?。
她赶紧抬起?手,在他面前挥了挥说:“快点许愿呀,蜡烛都滴到蛋糕上?了!”
沈时礼倏地回过神, 眼?底又?恢复了往常的淡漠:“许好了,吹了吧。”
“你自己吹啊!我吹就没用了。”她眨了眨眼。
“……幼稚。”沈时礼嗤笑声,但还是轻轻垂下?头, 自己吹灭了蜡烛。
办公室瞬间又?暗了好几分, 池芋只能影影绰绰地看到他的轮廓, 融进了沉沉的夜。
“嫌幼稚你还自己吹。”池芋撇了撇嘴,不满道。
“你又不肯帮我。”他嗓音沉沉,似嗔非嗔。
黑暗中传来,莫名染了几分暧昧。
池芋不禁心跳晃了下?,抿唇转过身说:“我去开灯。”
她匆匆迈开腿,慌忙之中没看清地上半开的插座盖, 结果被结结实实地绊了一跤, 整个人?往前趔趄了下?。
“看路。”沈时礼快速伸手,想越过办公桌拉她一把。
奈何她前扑的惯性太大, 他虽勉强扶住了她,胳膊还被她带得坠了下?, 手肘直接压在了刚吹灭蜡烛的蛋糕上?。
“……谢谢。”
池芋局促地站直了身子,打开灯后才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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