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错了吗?你去给她扫墓不就是?想取得我的谅解,让我乖乖去和周家联姻么?。”沈时礼平静反问?道。
“你?……”
沈严河噎了下,转而又?摆出?长辈的架子,语重心长地教育他说:“我让你?和周家联姻,也是?为了你?的前?途着想,我知道你在内地开了个建筑师事务所,那?周家在内地的人脉比我们广得多,你?和周玲玲结婚,对你?没有任何的坏处。”
“我看需要周家帮助的是你吧?毕竟蓝海置地在内地的业务拓展进行不是?很顺利,老?爷子拿你?问?责吧。”沈时礼轻嗤了声。
“沈时礼!别?忘了你?也姓沈,我名下的产业以后也都是?你?的,你?怎么总跟我对着干?”沈严河厉声道。
“都是我的?你问过陈婉珍吗?”
“……你?怎么?说话的!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不给你?我给谁!你?妹又?整天不学?无术的,公司给她都能给干倒闭了。而且陈婉珍她也养了你?十几年,你?不愿意叫她妈就算了,现在还要直呼她大?名,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她这十几年怎么?养的我,你是瞎的吗?”沈时礼冷笑了下,“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挂了。”
“等等!”沈严河火气蹭蹭往上冒,也顾不上再好言劝他,直截了当?说,“对,我是?对不起你?亲妈,但?我也没特别?亏待过她,是?她自己想不开,非要一些不现实的东西。所以我劝你?别?和她一样执拗,明天我安排了和周家的订亲宴,你?必须给我出?席。”
“非要?如果不是你当初信誓旦旦地承诺给了她,她会要吗?”沈时礼冷冷道。
“而且属于我的产业,我会自己去争取,我不需要周家的帮助,毕竟我不会像你一样无能。”
说完他直接挂断了电话,摇下车窗,让夹带着大?海味道的夜风灌进了沉闷的车厢。
而沈严河不知道是不是被他戳到了痛处,电话也没有再打过来。
出?租车绕着山路转了几个弯,最后停在了半山腰的一座别墅前?。
沈时礼走?下车,看了眼泛黄的门牌号,从西装裤兜里摸出陈旧的钥匙,打开了前?院锈迹斑斑的铁门。
说来也好笑。
沈严河所谓的没有亏待过他妈,也就是?送了她这座别?墅,然?后将她像只山雀一般眷养了起来。
然?后在她去世后,他甚至都不肯再花钱做任何的维护,任凭这里变成了一座荒芜的宅子。
直到他前?几年经济独立,能请人来定期做保洁了,才让这别墅恢复了可以入住的状态。
其实他还找过小时候在这里带过他的保姆徐姨,想让她回来长住打理这别?墅,让这里再多一点人气,也方便他每次回港城的时候落脚小住。
但?徐姨是?个信鬼神的人,说什么也不肯再回这别墅住。
而他也不愿再雇其他陌生人,这别?墅就这么?空了下来。
即便每周都有人来做保洁,但?推门进去的时候,还是?让人觉得过于冷清了。
沈时礼打开了头顶的水晶吊灯,华丽的光照在空荡荡的客厅里,有种难以言喻的虚浮感。
他脱掉黑色的西装外套,有些疲惫地坐到了中央的沙发上,眼神放空地望向了那扇紧闭的卧室门。
关于过去各种好的与不好的回忆一起涌了上来,像是?一部默声电影,在他脑海中交织放映着。
直到听到一旁的窗户发出了嘎吱的声响,他才回过神,偏头看了眼。
许是?上次保洁忘记锁上了窗,这会儿被渐起的风给吹了开来。
潮湿的泥土味扑入,夹裹着发咸的海风,带来了雨水的预告。
沈时礼站起身,走去关窗户时才发现是锁坏掉了。
看来他明天得找人将家里的窗户锁都检修一遍,不然?下周保洁再来,看到锁上的窗户打开,不知道又?要给那?些小报造什么这别墅闹鬼的谣。
莫名的,他想起了某个怕鬼怕得要命的小姑娘。
倘若她今晚也陪在他的身边,那?肯定会让这间冷清的别墅变得热闹起来。
只是?他绝不能告诉她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否则她可能一步都不愿再踏进来。
连绵不绝的细雨下了一整夜。
沈时礼早晨起来?时, 天依旧是阴沉沉的,像是蒙上了一层灰色的雾,连窗外?花园里的绣球花都失去了往日鲜艳的色彩。
简单吃了个昨夜买的三明治, 他就收拾好行李,准备赶早班的飞机回海城。
但刚走出别?墅的院子, 他便在街角瞥见了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
车前挂着他最熟悉的一串连号车牌。
果然。
沈时礼兀自嗤笑了声,看了眼走下车的司机,淡淡说:“抱歉陈叔,我要去机场了,麻烦你回去跟我爸打声招呼,说我已经走了。”
“哎, 我就知道。”陈叔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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