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也要逃呢?
他忽然想起蕴珊的那句“她倒是忠心,真是忠心极了”,于是问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蕴珊淡淡看向月绮道:“臣妾在娘家时,梨香起初是在珣嫔的亲生额娘身边伺候过的,后来才来臣妾房里。”这句是真。
故事的最后一环扣上了。
可是载淳总觉得这个故事到处透着诡异,看似完整,可哪里都不对劲。
这个故事里没有一处是实打实的人证物证,有的只是他自己的疑心——人证要么死,要么逃,物证则是无。
在这个故事里,蕴珊和珣嫔其实都无从自证清白,都不能彻底洗刷身上的可疑之处,可是他偏偏只怀疑珣嫔。
像有一双精妙的手,处处引着他,从这里疑到那里,最后编织成珣嫔的罪名。
那双手非常了解他,或许比他自己还要了解他自己。
那是一双聪明人的手。
那是一双枕边人的手。
那是一双……心上人的手。
因为他只让一个人触碰过他的心。其余人……他根本没有给过珣嫔了解他的机会。
载淳起初是太阳穴痛,后来则像是心在流血。
被骗,是什么滋味。
他其实想过,哪怕蕴珊承认她确实入宫前对载濓动过心,他可能会恼怒,可能会难过很久,但最终他还是能理解并原谅她的隐瞒,因为他看到她贴身佩着的是他的旧珊瑚环。
可她却……
他一路顺着她的心愿,去查珣嫔,最后查出了这个看似圆满的故事,好像给了他和她一个重归于好的理由,可是他的心碎了。
她为什么这样待他?她于心何忍?
说到底,今日珣嫔的作为,是为了争他的宠爱,而她呢?她是在做什么?
她算计了珣嫔,更算计了他。
“皇上,若要将此事弄明白,还是请宣惇亲王来见驾。”
“便按皇后所言。”载淳疲惫地吩咐道。
他十八岁,从来没有如此心力交瘁过。
她呢,她累吗?还是说,她玩弄着她的聪明,已经乐在其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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