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年的强势告白成功把自己放了出来,那日她特地早起,穿了身白衣。
刚穿好衣服谢景瑞就过来添乱,她良心不安,丢了件肚兜到他脸上让他自己解决。
丰年到相府时,悲戚的风吹来雪般纷飞的铜钱纸片。
她行至灵堂,柳安如正站在哭得跪伏在地的柳依依生母身边,不曾发出声音。
堂内有人注意到丰年,赶忙跪下行礼,一番不小的动静后柳安如也注意到了她。
却是柳依依娘亲先上前,她倒是同她女儿一般喜欢争先。
妇人跪伏在丰年脚底泣诉:“公主殿下,贱妇知道您心地仁善,最厌看不平之事,我家小女是无辜的呀,她虽做过些坏事,却绝不至狠辣至此,您救救她吧,贱妇愿拿自己的命去换她啊!”
丰年俯身把那女人拉了起来
“此事皇上已做定夺,夫人若想保命,还是莫要多言。”
女人眼看没了希望,一把将丰年推开。
旁人看见忙上前扶住,丰年抬头便见那女人直指她眉心“你这妖女!当初推我女儿入水不够,而今竟还要她性命,我诅咒你……”
那女人来不及说完便被人捂住了嘴,伸手之人正是柳安如,丰年看向她,却被避开了目光。
丰年暗叹口气“夫人悲伤过度才口出胡言,无妨,带她下去歇着吧。”
几个下人在她说完后便上前把泣不成声的二夫人带了下去。
丰年不做多余的事,上过香后便走到柳安如面前“我有话同你说。”
遭此变故,柳安如也不再似从前那般胆怯了,她看丰年一眼,行了一礼后转身进了一处厢房。
丰年跟进去,静立了好一会,竟是不知第一句该说什么。
柳安如也只是静静地等着,过了好一会,丰年才道出一句“你那日,想问我什么?”
柳安如抬头看她,却是不动,丰年如梦初醒“是了,你无法表达。”
她深吸一口气道“你想不想救你妹妹?”
柳安如的眼中这才有了一闪而过的光亮。
丰年又瞧了瞧四周,确认隔墙无耳后,她开口“你现在有两个人可用,一个是齐琨,他的兵有些从前线下来后去做了牢房的守卫,另一个是刘向,他自地方历练归来,于京城外有些人脉。”
柳安如张了张口似乎有话要说,可她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刚想拿起笔,又放下了手,是了,如今的她,字也不识。
丰年皱皱眉,接着道“具体事务你同他们商量,我身边有暗卫,不能多说。”
丰年和柳安如再一同回到灵堂时,齐琨正站在那帮忙待客。
丰年一时恍如隔世,那当年的小虎娃如今已是风姿卓绝。
齐琨回头看到她们俩,走上前先对柳安如道“你已守了许久了,先去歇着吧,这有我呢。”
接着转头到丰年这一边就虎着一张脸“你,跟我过来。”
丰年刚想说乐意奉陪就见一旁柳安如拉住了齐琨的手,她挑挑眉,好家伙。
齐琨安抚地拍了拍柳安如的手背“放心,她可是一国公主,我不敢惹她。”
丰年跟着齐琨又到了另一无人处,齐琨开门见山“你能说什么?”
“去找刘向。”
“找他做什么?”
丰年做了个两个字的口型,齐琨双目圆蹬,而后恢复正常。
沉默片刻,齐琨开口道“谢谢。”
丰年摇摇头“我做不了什么。”
齐琨嘴角勾起一个笑“至少你保住了她的命。”
丰年离开时,齐琨揽着柳安如的肩朝她喊“记得来喝我们的喜酒啊!”
丰年回头看了看,少年一如当年。
她回长乐宫时谢景瑞刚好合上一本奏折,丰年走近他就被拉着坐到他腿上。
“年儿今日玩的开心吗?”
去参加葬礼哪能开心呢?他存心气她吧。
“谢景瑞,有时候我会很讨厌你。”
谢景瑞刚想开口调笑,却见少女目光沉沉“也很讨厌我自己。”
他静静看了她片刻,把她的头按到自己胸前“怪我。”
“你的威胁已经解除了,至少放过她们吧。”
“可是……”
“我怕午夜梦回,陪你一起下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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