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生听到自己这么说。
顾念见徐文生仿佛生怕自己会反悔似的快步离开,一时也说不清后没后悔开这样的口。
既然是难得的生日,就放纵这么一次吧。
考虑到徐文生可能不想被别人看见他们一起出游,顾念去旁边的店面里挑了两顶帽檐很大的渔夫帽,又选购了一盒有着花里胡哨图案的口罩。
等她买完东西出来,徐文生也把车开到了刚才她们碰上的位置。
顾念把白色的渔夫帽戴到自己头上,转头问徐文生:“这样是不是就看不出我是谁了?”
徐文生沉默。
顾念从他的反应得出了“这可能不太够”的结论,又拆了个花里胡哨的口罩给自己戴上,并把他的那份放到两人中间,让他一会下车的时候也来个全副武装。
她给徐文生准备的是黑色渔夫帽和同款花里胡哨口罩。
见徐文生边点着头边认真开车,顾念拿出手机开始欣赏自己这套新行头,嘴里乐滋滋地感慨:“总觉得这样很刺激,看起来怪神秘的。”
徐文生:“…………”
如果口罩上不是画满可可爱爱的卡通图案的话,看起来确实还算神秘。
只这么一天就好。
目的地在城郊,开车过去需要挺久。
半路上,徐文生让顾念可以先吃掉小蛋糕垫垫肚子。
顾念浅笑着说:“也对,我的生日愿望都被好心人已经实现了,是该把蛋糕解决掉了。”
她边说边去拆封自己面前的小蛋糕,脱下口罩挖起一块尝了一口。
如预料般香软甜美。
徐文生微微攥紧方向盘,只有微白的指节泄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这样是不对的。
一个声音在他心里说。
可是她很开心。
另一个声音在他心里说。
他也很开心。
这算是他们唯一一次抛开所有顾虑——抛开身份,抛开,抛开旁人的目光,不顾一切地坐在同一辆车上,去往一个他们从未设想过能一起去的目的地。
即使已经告诉自己一万次“这不可以”,在她发出邀请的那一瞬间他还是迫不及待地答应下来。这一刻,他知道自己过去所有道貌岸然的拒绝都在顾念面前无所遁形。
她说这是在实现她的愿望。
其实是实现他的愿望才对。
她看似冷淡无情,实际上有着世界上最柔软的心肠,别人待她有那么一点好,她就肯给予十倍百倍的回报。
就像他今天不过是说了一句“生日快乐”,她就愿意跨过自己有意识划下的那道界线邀他一起出行。
不再特意喊他“徐老师”。
一天就好。
徐文生想。
只要这么一天就好。
他想陪她过一个快乐的生日,不管这是不是她真正的愿望。
也不管这是不是他们应该做的事。
等红灯的时候,顾念突然拿起另一个叉子挖起一小块蛋糕,送到徐文生嘴边说:“你要不要也尝一口,没有我一个人吃生日蛋糕的道理。”
徐文生顿了顿,张嘴吃下了她喂上来的那口蛋糕。
明明该尝到蛋糕和奶油的甜软,他却什么都尝不出来,仿佛有千万种滋味从喉咙滑入胸腔,迅速填满他的心脏和肺叶。
连呼吸都变得有些艰难。
其实细究起来,他们之间并没有多深的爱恨纠葛。
不过是她懵懂无知地告白,他深思熟虑后拒绝,再见面应该笑着寒暄几句,从此把对方当成没什么交集的点头之交。
可有些东西哪怕一开始只是一颗藏进心里的沙子,日复一日地用各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一重一重地包裹起来,时间久了也会变成珍藏在心底深处的珍珠般的存在。
正是因为彼此都知道这是一份注定无望的感情,所以每一次靠近才会更添一分痛苦。
又舍不得真正远离。
徐文生把方向盘攥得更紧。
这时绿灯终于亮了。
顾念继续把剩下的小半个蛋糕通通解决。
徐文生说:“车里有矿泉水,你渴了可以拿一瓶。”
顾念点头去找了找,结果不仅很快找到了矿泉水,还找到一个隐藏在车里、看起来非常隐蔽的针孔摄像头。
“如果这不是你自己装在车上的话,我们好像该先去趟警局。”顾念熟练地把摄像头拆下来拿给徐文生看。
徐文生虽然是个新晋讲师,但他家里有不少挺有分量的研究人员,他的一些老师手上也带着不少重要项目。
不排除间谍看徐文生特别好下手,专门把摄像头安装在他车上窥探机密的可能性。
徐文生完全没想到自己车上会有这种东西。
听顾念一说他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先转道警局报了案。
顾念明显对报案流程非常熟悉,全程充当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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