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世界吗?不必担心盘缠,我会为你备足。你可以用这些钱去求学、去游历、去好好晒一晒你曾经渴望的太阳……这有什么不好?何必非要同我一起,困在这方逼仄的笼子里?”
沙塔尔沉默良久,仿佛终于被说动,低声道:“你说得对……有人愿意慷慨解囊,我只需安心享受便是,何乐而不为呢?”
“你能这样想就最好不过了。”她脸上忍不住浮现一丝“孺子可教”的欣慰神色,“我这就……”
“我还有一个请求。”他打断她。
“但说无妨。”
“你助我良多,沙塔尔身无长物,无以为报……唯想在临行前,为你跳一支舞。”
“跳舞?”伊莉丝怔了一下,“不必如此。我帮你,从未想过要你回报什么。”
“这是我唯一……也是最后的请求。”沙塔尔敛下眼眸,浓密的长睫如同受伤蝶翼般脆弱地颤动,仿佛下一秒就要凝坠泪珠,“……也不行吗?”
“你别这样……”伊莉丝的心防终究被动摇,她似乎总是无法面对他的眼泪,“我答应你就是了。”
听到她应允,他像个终于得到糖果的孩子般,满足地笑了笑,从座椅上起身,缓缓行至女人书案前方的空处。
沙塔尔今日穿的,仍是伊莉丝当日为他订做的那身艾尔瓦德传统男装。这身剪裁利落、颇具阳刚之气的服饰,本身并无丝毫狎昵意味,却丝毫未能折损他舞动时的风华。
起势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足踝金铃随之发出一声清越颤音。
旋即,他旋身、跃起,舞步时而轻盈如风,时而充满原始的生命力。随着舞蹈深入,伊莉丝惊异地发觉,男性的身体竟也能展现出如此极致的柔软与多变。
沙塔尔的肢体时而如风中细柳般摇曳生姿,时而又似粘稠的蛛丝,无声无息地将人的心神紧紧缠绕,令她不知不觉间已深陷其中。
随着一串铃音骤然炸响,那双深邃的绿眸如同锁定猎物的夜豹,牢牢擒住她的视线。
舞步倏然变换,节奏放缓,变得无比细腻、悠长而充满暗示性。
沙塔尔俯身,如同匍匐在地的蛇,沿着地面缓缓向她游移而来。
伊莉丝只觉得胸腔里的心脏狂跳不止,目光被他彻底攫取,无法移开分毫。
她看着他攀上书案,双手柔若无骨般搭上她的肩颈,继而越过桌面,跨坐于她腰间。那柔韧的腰肢充满韵律地摆动,紧密贴合而来。
随后,她便感到鼻下一热,竟是极为不争气地流下了鼻血。
她慌忙仰头,试图止住这窘迫,沙塔尔却捧住她的脸,伸出拇指,极其轻柔地替她揩去血迹。
继而,他将那染着鲜红的手指,当着她的面,极其缓慢地含入口中。
自始至终,他那双勾魂摄魄的眼眸未曾离开她片刻,每一个细微动作都被无限放大,催化出令人窒息的热度。
卡斯帕骂他倒贴,却是大错特错。
看着伊莉丝全然沉迷的神情,沙塔尔在心底无声地笑了。这世上,恐怕还没有人能逃过他沙塔尔认真的勾引。
他腾出一只手,解开了衣袍的系带,随手一拂,便将书案上的物件尽数扫落在地。
伊莉丝被他吻着向后仰倒在冰凉的桌面上,伴随着杂物哗啦坠地的声响,她似乎清醒了一瞬,双手抵住他赤裸的、蜜色温热的胸膛,想要稍稍拉开彼此的距离。
掌心之下,是他剧烈搏动的心跳,与她的一样失控。
四目相对,喘息交织,她怔怔地凝视了他几秒,最终选择伸出手臂,主动勾住了沙塔尔的脖颈,将他拉向自己。
事实证明,人总会在同一个地方第二次跌倒。
如同某种无法挣脱的宿命轮回,在这一刻,伊莉丝终于恍然为何自己总是无法抗拒他的眼泪——
只因她从一开始,就迷醉于沙塔尔这具惊心动魄的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