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确定苏怀灵是否真如严旭所说,朕便将她打入冷宫,并派人暗中看管着,看她是否真的能每次都化险为夷。”
皇后在听到景仁帝将苏怀灵打入冷宫时微微愣了下,不过很快就恢复平静,听了景仁帝的话,她点头道:“臣妾会派人好好看顾着,不会让有心人破坏陛下的计划。”
景仁帝很放心,至此苏怀灵的事情就被放到一边。
世人都认为帝王高高在上,想做什么做什么,实际上并不是如此。做一个帝王,尤其是做一个明君,需要顾虑的事情太多。比如他明明知道某个相国权势滔天,却为了稳定不能动他,只能抽丝剥茧地一点点地动摇他的势力,并且扶持另外一派与相国对抗。同时他还要注意不让另外一派权力过大导致再出现一个相国,在臣子中间善用制衡之术,才能真正做到自己想做的事情,让百姓得益。
目前朝中李相一手遮天,而景仁帝扶持的林大学士却稍显示弱,对上以李相为代表的权贵党总是会吃亏。而且清流党们还会在一些死方面非常死板,这让景仁帝的一些政令很难实现。
景仁帝最近想要推广新的法令,提高一下商贾的地位,从一些地位低但是手里很有钱的商人手中挖出钱来还于农民。具体做法就是提高商业税,降低农业税,还想在一些贫瘠的地方购买一些耕牛,等春耕的时候各家可以租用耕牛。这是利国利民的举措,可是提高商业税触动某些人的利益,一些大商贾势必要在背后搞小动作。为了让政令更好的推行,景仁帝决定先给一些商人甜头,比如缴税超过一定数额的商家,其子孙后代可参加科举。
士农工商,商人地位最低,属于贱籍。一旦入了贱籍,就算再有钱,子孙后代也不可参加科举。景仁帝此举可以说是打破了历代以来的传统,清流党们誓死不从,林大学士更是当场撞柱,想要博个死谏的白石芳名。
“林鸿熙这个老匹夫,”大概是在皇后这里倾诉起来特别让人放心,景仁帝越说越生气,“让他对付李相他就做鹌鹑状缩着脖子不出头,朕想推行新政他倒是第一个抻脖子出来,巴不得朕砍了他的头以全他的忠义!”
“皇上做的是利国利民的事。”皇后没有跟着景仁帝骂人,而是用肯定他的做法来支持他。
“他现在撞破了头,朕允他回家休息,新政之事暂时搁置不谈,那老匹夫被抬出去的时候都是笑着的!”景仁帝愤怒道。
身为皇后是不该干政的,可皇后见景仁帝因为新政无法推行怒不可遏的样子,便委婉道:“其实……陛下大可以将这件事推到李相身上,没必要自己跟清流党对着干。”
景仁帝不是傻子,皇后稍稍一提点,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皇后微笑道:“陛下,夜已经深了,早点歇息吧。”
“唔……”景仁帝沉思着点点头,但还没有躺下的意思,结果被皇后一巴掌按倒在床上,耳边听到皇后略带无奈的声音——
“睡觉。”
明明好似有些呵斥,可关怀的意味十分明显。景仁帝相当受用,干脆将自己的被子丢开,和皇后两人共同盖一个被子。
皇后:“……”
别搂她的腰行吗?再往下点就露馅了!
朕已平静
景仁帝的打算是利诱。
新政给商贾和农民带来的好处都是巨大的,商贾们是不缺钱的,的确提高商税会给他们带来利益上的损失,可对于商贾来说,比起这点小小的损失,他们更想要子孙后代能够有个光辉的前途。他们有钱,而钱能买来许多东西,却买不来身份。就算有些商贾能用大笔的雪花银买来一个捐官,这官职也只是虚的,没有权利也没有实职,只是一个买来用作心里安慰的东西。
可后代能够参加科举就不一样了,届时朝廷照样能够选拔出优秀的人才,商家子弟日后也有了前途。
比起景仁帝,一些巨富们大概是最想要推行新政的。这项新政他们不会反对,反而会尽全力排清一切困难,让新政得以执行。
不过有再多的钱,也不可能让固执的清流党们改变主意,那么想要推行新政,就必须要有人能够站出来对抗清流党,并且将未来所有文人的骂名全都背上身来。
景仁帝是不能背的,可是早就已经声名狼藉的李相国却是不在意的。他名声早就臭了,只要有足够的利益,还可以顺着皇上一次,李相国绝对愿意承担这个骂名,与清流党们对着干,将新政推行下去。
现在李相国没有做声,还是利益不够。只要景仁帝将新政的风声放出去,自然会有人带上万贯家财找到李相国门下,到时候事情就好办了。
这种行贿受贿的事情按理说是该禁制的,可是身为帝王,有些政令想要施行,反倒还要利用这些。
景仁帝知道想要做一个心系万民的帝王,有些时候就无法做一个史官笔下的明君。但是只要百姓得益,那么他愿意做个昏君。景仁帝心中有一把标尺,有些原则他不会退,而另外一些,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他是可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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