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
「我也还记得你学骑脚踏车那天,因为煞车不及撞上那棵树而痛哭流涕的画面。」
马羿纯脸上掛着邪恶的微笑,她出其不意的奚弄令马羿杰瞬间感到一股害臊并红着脸支吾答道:「那、那种无聊的事情就别想起,把它给忘了吧!」
「怎么可能会忘呢?那些对我来说都是十分宝贵的回忆。」马羿纯脸上的笑容未减,反倒增添几分悲愁,「……就连孔维艺的回忆也是。」她低喃的同时,双眼也变得黯然无神。
「对了。」
「嗯?」
马羿杰突然想起一件事,他从皮夹里掏出一张卡片,那是一张全新的身分证。
「昨天基喆警官给我了,多亏他的帮忙……新的身分证很快就下来了。」他把身分证递到马羿纯的面前。
马羿纯愣了愣,随即接下。
她心里默念着身分证上写着的名字:马羿纯,同时许多异样情感从她胸臆满溢而出。
「谢谢你。」她语带哽咽答谢。
「那之前旧的……」马羿杰话还没说完便被马羿纯给一声打断。
「我想要留着……」她抬起头迎视马羿杰愣怔的脸孔真挚地说,「拜託了。」
「……嗯,毕竟那也是属于你的东西,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马羿杰扯开淡淡的微笑。
马羿纯报以一笑,随即把目光放回她手上那张全新的身分证沉思许久。
察觉到现场气氛变得有些消沉,发现了甚么的马羿杰立即岔开话题。
「对了,你还记得这个望远镜吗?」他指向放在马羿纯身后,被防尘布盖上的那台白色望远镜。
循着马羿楷手指的方向看去,马羿纯把身分证放进口袋。
她盯着望远镜思索半晌随即会心一笑,「嗯,记得,羿楷哥用打工赚下的钱偷偷买下的。」
「结果才买不到一天,这个秘密就被我们两个人发现了。」
「不是被我们两个人,是被全家人。」马羿纯笑着纠正马羿杰话里的错误,「我们三个不是还被妈妈臭骂一顿,甚至被罚站在客厅一整晚都不能睡。」
「你怎么还记这么清楚?」马羿杰十分震惊。
「因为这张相片啊!」马羿纯拿起放在窗户上的相片说,「在打开窗户前,我就先看到这张相片了,还在纳闷这相片是甚么时候拍的,多亏那台望远镜让我想起来。」
「原来如此,那时候的我们真的很天真也很幸福。」马羿杰接过那张相片囁嚅,他看着那张相片沉思几秒,思量再三后开口:「……姐,你真的不考虑我的想法吗?」
「嗯,不打算。」马羿纯回答地迅速并且语气坚定。
「为甚么呢?明明这里发生了这么多事,卖掉这栋房子也算是摆脱过去的一种方式,不是吗?」马羿杰面色凝重地劝说。
马羿纯斩钉截铁地接下他问题回答:「或许你说的对,那也是一种忘掉过去的办法,但你有没有想过这里虽然是两场悲剧发生的地方,可是同样也是我们一家人缔造许多美好回忆的家?」她看着马羿杰的目光炯然有神。
「我明白羿杰你掛心的是甚么,老实说刚才我说没事其实是假的,诚浩哥的死让我很难过,我甚至有时候都在想如果我没有恢復记忆的话,是不是就不会搞砸一切,一辈子幸福地笑着度过……」马羿纯垂下眼帘,语带哀愁地说:「但谎言终究还是谎言,人还是会有想起记忆的那一天,所以我想……这一辈子我绝对不可能永远对他人笑着说我没事,因为说谎真的很痛苦。」
她的声音渐渐随着心痛而哽咽,想起那天她为了让孔诚浩绝望脱口而出的谎言,而那谎言成为了让孔诚浩选择自我了断的关键。
如果她没有说那句话的话,是不是孔诚浩就不会死了?
是不是还会有其他更好的解决方法?然而现在想这些也都来不及,因为事情已经发生,再也回不到那个时候,就像十年前一样……
想必这十年孔诚浩也和她一样想过无数次,如果能回到那时候该有多好?
所以他那时候临走前才会在她耳边对她说那句话。
『如果人生能重来,我希望我对你的爱,能像兄妹那样纯粹就好……我爱你,羿纯……还有对不起……』
见马羿纯的面容沉浸于悲伤,马羿杰抬起另一支空着的手替她眼角的泪珠抹去。
「虽然孔维艺的人生是个谎言,但她曾经拥有过的幸福真实地烙印在马羿纯的世界里。」她伸手握住马羿杰的手说:「即使内心再怎样矛盾与悲伤,我也不会捨弃掉,而是会连同孔维艺的那一份记忆,勇敢地继续活下去。」
马羿杰在旁安静聆听,他紧紧回握住姐姐的手说:「我也会学习接纳孔维艺的过去,然后陪你一起度过往后的每一天,延续她曾拥有的幸福。」
「……羿杰,谢谢你。」马羿纯含泪而笑,「还有……我想拜託你一件事。」
「甚么事情?」马羿杰问。
一道和风顺势从窗外吹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