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响了好几声，萧雨澈没好气地过去开门，果然是小杨。门外的他穿着烫得笔挺的宝蓝色衬衫和黑色西裤，长袖捲起露出小臂，手里提着装得鼓鼓的购物袋。
「干嘛按门铃？你又不是没有钥匙。」萧雨澈接过购物袋瞧一眼，里面是一些饮料乾粮和日用品。
「有客人在，还是要礼貌一下。」小杨随手在身后把门关上，他的心情看起来不错。吉米提着背包从楼上下来，他们互相打个招呼后，小杨的眼神回到萧雨澈身上，打量着他。「你穿得看起来是要出门。」
「我要一起去。」他把鸭舌帽戴上，一副不容拒绝的姿势。
小杨盯着他，再看看陪着笑脸的吉米，耸耸肩。「好啊，出去透透气。」
「咦？」萧雨澈愣了一下。「那么容易就放行？我还准备了很多理由要说服你。」
「说得我好像是控制狂那样。」小杨轻松地前后挥着手臂，转头询问另一位年轻人：「吉米收拾好了吗？有没有要我帮忙提的行李？」
「没有，我来得很轻便。」吉米背着背包，手里提一个小包。「可以出发了，谢谢你特地走一趟。」
「不会，我才要谢谢你来陪雨澈，那我们走吧。」他友好地拍拍吉米的肩膀。
「你不对劲。」萧雨澈给他一个狐疑的眼神。「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坏事？」
「说什么呢？」小杨勾起嘴角，眼睛都笑成了新月。「能有什么坏事可做呢？我是奉公守法好市民。」
不知怎的，这笑容让萧雨澈心里打了个冷颤，决定不继续追问。
小杨让他们坐在黑色休旅车后座，他当起司机。一路算是顺畅，他们比预定时间早了一些抵达，小杨把车子开进车站旁的立体停车场，让后座的两人继续聊天，他到车外去，倚在围墙边抽菸。
傍晚的橘红色光线把整片天空都染上綺丽色彩，他很久没那么心情舒畅地欣赏大自然了。
一根菸燃尽后，他敲敲车窗后，打开驾驶座的门，把烟蒂丢进放在车内的有盖烟灰缸。「差不多时间了，吉米我送你过去吧，雨澈你在这等着。」
「没关係，我自己走过去就好。」吉米一边背起背包，一边依依不捨地多望萧雨澈几眼。
「一起过去吧，我带你走。」小杨没有提供拒绝的选项。
「掰掰，回去后今晚练团加油。」萧雨澈微笑着给他挥手。
关上车门后，小杨领着吉米往电梯走去。「回去时间也不早了吧，还要练团？」
「对呀，我们在为参加《饗宴》而准备，虽然只是在开场时表演几首歌，但这是我们第一次参加那么大型的表演，很紧张。」
「不用紧张，正常发挥就好，主办单位让你们上场，你们一定是有实力的。」小杨按下侯梯室的下行按键。「真的很感谢你那么忙还抽空过来，帮我看着雨澈，我才能好好办完我的公事。」
「没有，我突然就擅自过来，怕给你带来困扰了。」吉米不好意思地抓抓后脑。
电梯门伴着提示声打开了，他们一前一后步入。
「我看得出他很信任你。」小杨抬起头望着电梯门上变化的数字。吉米拘谨地眨眨眼，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我不会说什么的，我也觉得你对他挺好。」他回过头，给他一个透着冷冽的笑容，「但是，你绝对不可以伤害他，做不到的事情绝不能答应，不是认真的话就赶快滚远，不然我保证跟你没完没了。」
吉米打了个战慄，这时电梯门打开了，小杨往前穿过等着上楼的人群。吉米深吸一口气，向着他的背影高声说道：「我是认真的！我很喜欢他，请让我跟他交往，我会想要跟他结婚！」说完脸上一阵难为情地火烫。
不明就里的人群鼓起掌，还吹了几声口哨，小杨回过头来，搭着他的肩膀往外走。「傻小子，那么大声干嘛？有人认出你的话，八卦流言有你受了。」
「我、我、我??」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后，他红晕从脸蔓延到脖子。
小杨搂着他的肩，带领他穿过人来人往的走道，缓缓说着：「二十多年前我刚认识时雨澈时，他还是个小朋友的模样，我都把他当作亲弟弟，所以我就厚着脸皮，以他的哥哥身分来跟你聊。有时候我作风是比较强硬，不过你不用那么紧张，只要你能保证，这事必须低调，还有跟他有任何重大决定前都必须先跟我商量，一切以雨澈为先，他能过得开心，我就安心了。」
「可以，我保证我不会伤害他，我、我是很喜欢他！我知道我现在任何一方面都比不上他，但我喜欢他的心是真的，我会努力进步的！」
「傻孩子。」他拍拍年轻人的肩膀，忍不住感叹：「哎，年轻真好。」他止下脚步，说道：「前面就是往市的客运，我就送你到这里。好好练团，雨澈给我听过你们的歌，你们可以的，不用担心。」
「真的吗？有《问号》经纪人的认证，我顿时充满信心了！」吉米咧嘴展开灿烂笑容。「小杨，谢谢你，各个方面都很感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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