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翻着书包,好险上次实验室脱下的实验袍没有随便塞进抽屉里,她从书包拉出被挤压到有点皱的实验袍,在古原面前穿上,扣上整排扣子:「打量你好看。」这倒是实话,第一次见面向晚就觉得古原生来好看,儘管当时被揍得鼻青脸肿。
古原突然没吭声,平板也没拿,向晚一看才发觉不得了,古原竟然在大庭广眾之下脸红了,连耳垂都红得粉嫩。
向晚拿了平板,滑了几页:「你该不会没被其他人称讚过?」
古原站在向晚右手边,用蓝牙笔圈出几处地方:「其他人都是敷衍的说。你太认真了。」
向晚给古原平板时不小心擦过他的指尖,很冰,就因为太冰了,指尖像是要记起那个温度似的,不肯散。
向晚看过一眼就记起实验步骤开始调製材料,古原继续着平板画画擦擦,当向晚有问题时,没有问,古原就自然接手继续下面的步骤,两人配合的很有默契,这一场实验成功时,向晚就觉得和出去买一碗炒麵再回来一样简单。
实验不难,就是一个人忙不过来,需要帮手。
古原给了向晚那台平板,上面显示一张有几个空白的纸,古原则翻着书找出白纸,分头纪录下实验数据。
两人写到了九点,实验室里人渐渐变少了,古原突然食指敲了桌面,把一张纸放在平板和纸张中间,给向晚。
向晚看了眼,停笔,接纸。
纸上是清秀字跡,向晚惊讶了下,这字跡工整,可能有练过书法基本功。
:「待会有空?」
「有。」向晚把纸塞回去。
古原很快就把纸重新塞回来:「带你去个地方?」
「哪里?」向晚又塞过去。
古原还是低着头算题,但是手早就放在桌面,正等着纸传过来,这个动作滑稽的令人发笑。
「带你吃宵夜去!」
看完便不想接着写了。
古原和向晚分批,古原先去了洗手间清洗器具,向晚稍微整理了下桌面。
等古原回来,向晚也收拾得差不多了,后面一群人也从实验室门口走出来,向晚这时也看清楚了,他们不是别人,是「野暮」,贝斯、鼓手、吉他,连主唱也在。
阿律也看到向晚,他勾着古原的肩膀吹嘘:「呦,阿原交女朋友了啊。」
张朝也凑上来看着古原:「新的呢,那黄敏敏呢?」
古原不觉得烦,也没表情,向晚有时候感觉古原就像一尊雕像,对外界没有感情,也不会留念。他把阿律的手从肩膀上拿下来,阿律不肯,就在实验室门口用左手点燃一根菸,叼在嘴上,把菸堵在古原的嘴吧前。
古原推开了他,用手背擦过嘴唇,瞇起眼睛:「今天越线了,王律。」
看身边,向晚的眼睛骨碌碌盯着自己看,抿着嘴唇,不知道该待在这还是走,或许是怕了吧。
王律退了几步,吐掉含着的菸,张开双手道歉:「rry。」心态倒是不像在认错,就像过个场。
古原领着向晚到学校后面的停车场,学校之大,向晚还是第一次看到真正的停车场,在陈老办公室的后面,很大的一块水泥地,画着少说有一百个方格,古原的电动车停在最角落那边。
「向晚!」古原叫向晚离自己远些,他要把车调头,他把右手松开了些,放缓速度,停在向晚左侧。
他忽然想起前几天卖这顶安全帽时顺手买下的贴纸。
他停下车,兴奋的往前指,指向那朵被他贴在车头上的灿烂小花儿贴纸:「你看。」
向晚挤了个笑容:「真好看。」
向晚有时候觉得自己做人还挺失败的,会迁怒于人,会喜怒无常,有时冷得像一块冰,有时热情如一·把奥运会场上的圣火,就是做不到一视同仁。
古原从车厢拿出一个黄色西瓜帽,向晚一开始还以为那是古原自己要戴的,毕竟没看过这顶新的。
古原指了安全帽:「黄色新买的,跟小花贴纸一样顏色。给你。」塞给向晚,生怕向晚拒绝似的。
古原坐上电动车,把车灯开起来,照着路,把车子往左倾了点,他看着向晚戴上,瀏海全压上两隻眼睛,便笑:「你的眼睛被挡住了。」
向晚还在摸安全帽扣,一扣上就用手把瀏海往旁边拨,家里没有骑过摩托车,为了方便通常都是开车出门。
「能上来吗?」古原用头点了后座,踢开脚踏板,示意向晚跨上来:「可以踩脚踏板。」
向晚轻轻磴上去,两隻手紧紧抓住后面的扶手,等调整好位置才说:「我可能有点重。」
古原把脚放在地上,听了捧着肚子笑:「你不重的,我出发了啊。」
这小小的摩托车从停车场绕了一圈出了校门口,古原放慢了速度,小摩托混入了这下班的尖峰人潮,前路儘管黑,可每个车都开着车灯,一个挨着一个,路也变得不那么黑了。
古原没有在回头和向晚说话,他似乎很专心握着油门跟煞车,两眼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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