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在我停止说话后,她在手机上打字:「我懂你的顾虑,你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这段时间我放学就会直接回家,你好好准备你的比赛就好了。」
虽然早就知道她是一个贴心、会为人着想的人,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内心会涌上一股我说不出的失落感?
我在期待她会有什么其他的反应吗?
「嗯,谢谢你,我会加油的,我们还是可以每天吃午餐的。」儘管失落,我还是让自己撑起笑容,不让她看到异状。
她笑着点点头,表示好。
是在什么时候,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我跟蒋蔚海的关係发生了变化?不是好的,而是不好的。
在准备徵文比赛后,我每天竭尽心力在写散文和诗,诗每次都被班导打枪,散文则是被说感情描写的不够清楚,让人印象深刻。
虽然被班导挑了很多毛病出来,但她每次看我写的东西时都会呵呵笑,感叹着青春说:「想当年啊,我也这么青春过。」要不然就是说「我们家向皓长大了,也谈起恋爱来了呢。」
果然,无论是谁,都喜欢八卦听别人的爱情故事。
写出自己的感情故事真的是赤裸又羞耻的事,但除了自己的感情故事外,我真的想不出来能写什么东西了。
对未来,我其实是个对未来没什么抱负、理想、想望的人;在过去,我是个生活平淡、枯燥乏味,没什么特别的人,家庭祥和,独子的我也拥有父母全部的爱,算是个平凡但幸福的人吧。
可人活在世界上,总会不甘于现状的,即便有时候自己拥有的已经够多、该知足了,但有时候我还是会羡慕有理想,知道自己想做什么的人。
例如王韦凯,例如蒋蔚海。
他们都曾在同一条音乐路上,即使现在都已离开,两人往截然不同的道路前进,可他们都不忘自己喜欢音乐的初心,在离开音乐班之后,还是继续听着古典音乐,吸收着许多音乐上的知识,这样的他们,闪闪发亮。
我每天来回修了快十次,修到自己都不知道在写什么了,只知道自己现在是个只会拿笔写字的机器,都快忘了最一开始写作的心情是什么了。
「向皓、向皓!」王韦凯扯着嗓子叫着我的名字,跑到我的座位旁,脸上有着少见的慌张。
「怎么了?」我问他。
「你最近有跟蒋蔚海见面吗?」
「有啊,每天都一起吃午饭。」虽然我跟她最近放学不会在泳池见面,不过我们每天都一起吃午餐,聊聊天,分享每天发生的大小事。
「她有哪里怪怪的吗?」
「哪里怪怪的……」我努力回想着她这几天有什么异状,当我好像想起她不对劲的地方,想要说出来时,就被王韦凯有些粗鲁的从座位上拉起,到教室的阳台。
「你看。」他指着操场上的高程光和蒋蔚海,他们有说有笑的样子,「在你努力跟那些散文和诗对抗时,高程光也很努力进攻啊。」
听了他的话后,我怔怔的看着他们说不出话来。
我好像好一阵子没看到蒋蔚海这么开心地笑了。
在刚开始写徵文比赛的散文和诗时,她会对我露出笑容,可是渐渐地,她在我面前笑容越来越少,问她怎么了,她说没事,给了我硬撑起的笑容,不管我怎么问她,她就是不说。
我明明就发现了她的异状,但是我却没有深入了解其中的原因。
为什么我没有更敏锐的去觉察到她藏在那些勉强笑容里的苦涩呢?是不是因为我太常跟她相处,所以习焉不察,没有察觉到这段时间早已存在许久的问题。
我一开始以为是最近期中考快到了,她因为准备考试所以才愁眉苦脸的,但看到她跟高程光有说有笑的样子时,我才明白,让她失去笑容的原因不是因为考试,甚至我的第六感隐约感觉,那个原因可能与我有关。
想到这里我就不禁有点害怕,万一我真的成为让她失去笑容的那个人,我肯定无法原谅自己,当初信誓旦旦的说要帮她、保护她的我,如今却失约了。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在修改完徵文比赛的诗和散文,交给班导批阅后,我跟蒋蔚海又恢復了放学在泳池见面的约定。
她点点头,得到她的同意后,我问她:「我最近做了什么事让你不开心吗?」
她马上摇摇头,我开口否定她的回答,「虽然你没说,可是我能隐约感觉到你因为我而不开心,你在我面前笑容越来越少了,之前我没想要让你说,是知道每个人都有不想说的事,可是我现在想知道,因为与我有关,我知道我这么说可能有点任性,但我想知道,如果我真的哪里让你不开心的话,我会道歉,也会改的。」
她的神情复杂,眼里瞬间闪过许多我不懂的情绪。
她咬了下下唇,用手机打字:「向皓,你真的没做错什么。」
「那为什么我跟你待在一起时,你那么不开心。」
「我没有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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