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知道……!」
鷲一听,猛一惊。
只见,柯莉涅靠近了他耳边,低语。
「因为,那魔法……是我下的。」
话一入耳,鷲又惊了。
想起了千年前的种种,愤怒、伤感、懊悔、悲痛等许多情绪交杂在一起,最后集结成了一股诉不清的情感,吐了出来。
「你是……」
柯莉涅往后退了一些,以另一手食指,轻抵在他的唇上,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
她柔和一笑。
「不行喔,现在说的话……还太早了。」
「……!」
看着眼前的少女,鷲又是一脸惊愕,双眸微颤,实在没办法将这人和千年前的『那一人』画上等号。
片刻,柯莉涅收回了抵在他唇上的手指,静望了他一眼后,她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收回了另一隻手。
「你啊,过了千年,还是这么有趣呢,南那。」
「……」
鷲摸了摸发酸的下巴,以及同样不适的脖颈,深吸了一口气,他微垂首,抿起了唇。
他实在难以想像,幼时的玩伴,竟是如此身分……
事到如今,在怎么懊悔,『那些人』终究……
嚥了一口唾沫,又瞥了一旁的人一眼,不予回应。
他握紧了放在腿上的手,神情微凌。
若是可以,他还是希望,可以看到那一抹曙光……
他收回了视线,又一次静默不语。
「……」
柯莉涅瞥了一眼被她欺负的人,唇角微微上扬。
「是说……」
柯莉涅轻轻一语,鷲猛然抬起了头,看向了她,只见她走到了窗边,双手放在了身后,微抬起了头,望了一眼夜空中的那一轮明月。
「那孩子,实在是很单纯……呵,真不知道,该不该说是蠢。」
说一此,她不禁嗤笑了一声,神情看来有些不屑。
「明明是个不起眼的普通人……居然为了这不起眼的友情,做到这个地步。真是……现在的人啊,真搞不懂他们都在想些什么?」
「……」
鷲不语,一脸若有所思。
从她的话听来,似乎还没有发现飞罗的身分,即便她有没有发现,以他体内的术式来看,好像也没有多大的差别。
而他,现在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地将那些人的生命给保护下来,不让他们受到地下组织的人的任何一丝伤害!
上一世,他们所受的苦难,已经够多了。
这一次,就由他来承受就好了……
即便,他……不被看好,他也希望这么做……
至少,能作为对他们的补偿……
「呼,算了……」
窗边传来的声响,又一次地将鷲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去,他微愣地望了她一眼,不知为何,他感到了一丝违和感,却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奇怪。
「反正,也只是现在而已。」
背过了身,柯莉涅狡詰一笑,低语,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好点子。
看着那一道背影,鷲不禁感到了一股恶寒,不顾仍有些发疼的腹部,他搓了搓自己的双臂。
「……好啦,打呼也打完了。」
柯莉涅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呻吟了一下。随之,她收回了双手,又说了一句。
「玩也玩过了,差不多该走了。」
一听,鷲的神情很是古怪。
你确定刚才那一拳只是玩而已?
亲身体验了那一拳的鷲,对她的说词感到十分无言,就他的感受而言,那一击,根本几乎是往死里打……只是她手下留情了。
不然,他实在很不愿去想,自己的身体被捅穿了之后,那些长期陪伴他的医疗者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而且,飞罗他……
「那今天就先这样了,小子。」
柯莉涅狡詰一笑,朝他挥了一下手,站上了窗台,在对方古怪的目光下,她微一侧首,脸上浮现了意味不明的笑容,下一刻,她便化为了一道黑雾,散化、消失了。
沉浸在思绪中的鷲,丝毫没有察觉到对方离去的事情,以他在中立一族的感知能力来说,并不是多么数一数二的,除了乘载了上一世的记忆、所学之外,只有一些先天的特殊能力、日积月累下来的丰硕知识能搬得上檯面而已。
想必,库兹提可能也早就发现了他的身分了。
不然也不会三不五时,就把他往这里送,甚至安排了好几名医疗者不时看顾他……
而且,他的身体,因为上一世的诅咒影响,体弱多病,对库兹提来说,是个很好的藉口。
只是,他一直不明白,明明有那么多机会可以下手,为什么……要帮他这么多次,甚至不其馀力的也要把他从鬼门关前给拉了回来?
对他这个向同伴下杀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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