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很恶趣味,居然敢叫他们去做这种事情。」
「你指什么?」
萨夫停下了正在执笔文件的手,抬起头,朝倚靠在门框的库里希看了过去。
一对上他的目光,库里希勾起了唇角,露出了颇为趣味的微笑。
「我是指什么?你不是比我更心知肚明。」
「对孩子们来说,歷练是必不可少的。」
放下了手上的笔,萨夫微微一笑,手肘放在了桌面上,十指交叉轻抵下巴,音调因小开心而上扬了一些。
「说真的,我真的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对伊特诺这么衷心耿耿,甚至不惜作为他的影子来行动。」
库里希环起了手,一笑。
「因为他对我有恩。」
话一入耳,萨夫那一双锐利的双眸,不禁柔和了一些,嘴角些微上扬。
「有恩?」
库里希愣了一下,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
「他在我最为迷惘的时候,点醒了只会盲从他人指令的我,甚至为我指引了方向。只不过,在当时的时代,跟随谁其实都逃不过灭亡的危机……既然如此,不如就找一个真心为他人福祉付出,并让我有所改变的人吧。我是这么想的。」
「……」
「只不过真正把我给点醒的人,不是伊特诺,而是帕黎西亚。」
萨夫微微一笑,神情看来很是怀念。
「帕黎西亚!?」
一听,库里希惊了。这跟帕黎西亚有什么关係?
「等一等,先让我釐清一下。你到底是跟着谁啊!」
「我刚刚就说过了,我跟随的人只有伊特诺。除了他,我谁也不跟。至于……你惊讶的是?」
萨夫伸了伸手指,又收了回去,脸上的笑顏依然。
「……点醒什么的……跟帕黎西亚有什么关联?」
见他一脸微笑的样子,库里希顿时感到有些脱力。
「当初我是作为侍奉伊特诺并依循我父亲的指示,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进而回报的侍从,所以在孩提时代,常和伊特诺偷跑出去和官员遗孤的小朋友见面玩耍这件事。作为他当年的家庭教师,你不也很清楚?」
萨夫露出了饶有意味的笑容,令听的人顿时感到有些无语,即便他当时早已调查过了帕黎西亚的身世,可他也想过他会跑去当官,还被帕梅西给提拔到那个地位去。
笑望同伴一脸找不到话说的样子,萨夫只感到好笑,同时他的脑海中,浮现了当年帕黎西亚自以为对伊特诺的立场好,所说出的无心之语。
『没差吧。反正你肯定一直过着奢华的生活,你也长得很精緻,当个只会被服侍,会听会动,完成别人需要的人偶,不就好了?』
是啊,那时的他,确实如他所言,是个只会听从他人指令的人偶。
也因为那一席话,他有了改变。
不惜改变立场,也要护持自己所认定的侍奉之主。
即便对方不曾察觉,他也无所谓。
只要,他能为此活出他希望的样子,就够了。
片刻,他的思绪,便被一旁的嗓音给拉了回来。
「侍从变成刺客……这变化可真不是普通的大。」
库里希微冒冷汗,苦笑了一下。同时不禁庆幸,对方是属于他们这一方阵营的人。
只是当年协助安排玛拉作为协会、组织两方卧底行跡的人,又因为后期的一些意外,导致玛拉因此丧生。
从而留下的线索和信息,也都留在了那一个地方,作为训练那三人的方式。
而隐藏在那背后的真相,也得由他们去解开才行。
这或许,也是经过了许多的考量,大长老……不,摩尔、雪熵和知悉了岛上一切脉络、情势的西司他们才会同意在他们执行这些任务的同时,也去处理那个叫『幻墨』的人的一些事情了。
虽然看起来不太乐观,至少,他们也多少看见了一道曙光。
「真是恶趣味。」
思一此,库里希又苦笑了。对此,萨夫也笑了出来。
「很有他们的风格不是吗?而且,就算那些孩子出了什么差错,也有罗在后面跟着,所以基本上,大概是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大概啊……」
「不然呢?组织的一切计画,我们都已经摸透了。再来要做的,也只是要以什么方式把他们移除乾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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