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淮安待她如何呢……
萧婵想了想,吃穿用度可无艺,不需提箕帚或侍盥栉,无需承人脸色,还可蹬鼻子上脸,除了在一些事情上较为强硬……正酝酿着回话,寝外骤然传来熟悉之音,而后一抹熟悉的身影站在眼前, “茑茑——”
萧婵见来人,早就把曹淮安抛之脑后,欣欣然从榻上跳下,如抱祖母那般抱住来人,“阿母——”
陈氏被抱得掇不上气,拍着她的香肩道:“这般久未见,让母亲好好看看。”
萧婵得了令,却背几武,原地转了两圈。陈氏先向祖母行了礼,才看向萧婵,道:“嗯,胖了些,也高了些。方才听侍女说,宫里有个四处乱窜的人,我在想除了茑茑,也没人敢这般举止了,果不其然,在途中遇到了缳娘与宛童,就知道你回来了。唉,你这番举动待会被你父亲瞧见,他又该在心里数落你一顿。”
“我都窜了数十年了,阿父早该习惯了。”
“是啊,于归之后,你父亲还真不习惯了,总说这宫里,怎么少了一只到处乱窜的兔子……”陈氏说着,眼梢飘向屋外,掩面一笑,“正说着你阿父,就来了。”
萧婵扭头看去,父亲与兄长顶盔前来,手还提着画戟刀剑,这副模样,她可不敢扑过去,小步踱近数武,对他们嫣然一笑,道:“父亲,阿兄。”
小厮前来接过二人的画戟刀剑,萧瑜两手空空,有些不自在,先是垂到股两侧,后又背到身后去,“不是说后日才到,怎么提前了两日。”
“其实按计划,本是后日才到达。在郊外时,车夫在岔路口打了个盹,不小心走错了路,不曾想此路是捷径,遂早早到了江陵。这般算下来,我又可在荆州多呆几日了。”
萧瑜点点头,不再言语。
尤氏道:“是啊,多呆上几日也是好的,且你也不消去外王父哪儿了,他过几日就要来荆州了。”
“当真?可是我遇上射礼了?”
祖母“嗯”了一声,“是啊,今年你逢上射礼了。”
听了这话,萧婵欢喜逾恒。萧安谷眼睫睫的在她身上觑了又觑,大呼说道:“萧婵,你竟然长了不少肉?”
万年瘦弱的妹妹竟肉眼能见的丰盈了些,萧安谷有些欣慰,看来曹淮安待她是不错的。
母亲说她长肉,萧婵觉得是在夸奖,而兄长说她长肉,辞气很不对劲,就如同在嘲讽一般。萧婵肚内这般想,想到那断开的罥索,气得跑过去往铁靴上踩了一脚,纤梢戳指兄长鼻尖,道:“我这是吃得好,阿兄你引镜瞧瞧自己,都成眼嵌腮缩的模样了。“
她只有一点奶力,萧安谷穿着靴子坐窝儿没有痛感,他屈指赏了粉额一个凿栗,佯装赪怒道:“怎么这般目无兄长。”
萧婵眼皮朝上一掀起,送上一记白眼。萧安谷凑过来附耳数语,她闻言,嗔容转喜,立即辞了一屋的人,屁颠屁颠的随着兄长走了。
萧婵一走,举屋的乐氛骤散,换来的是如寒冬一般的阴冷的氛围。
“办妥了吗?该死的人,都死了罢?”尤氏问。
萧瑜打了一躬,道:“办妥了,母亲不必担忧。”
近日有些小耗,说是萧后当年一胎怀有两婴,一男一女,其中女婴被当日闯入的贼子便偷偷抱走了。
这一席话,是从一处村庄传出来的。很快便传进了京中。徐赤派人去打探,原来是一位归乡的侍医饮醉脱口而出。徐赤的人从他口中又得知,当年给萧后把脉,怀的确实是龙凤,但萧后不许他将此事禀报。
那婴若活了下来,也是皇室的血脉,粗算下来,此女今年也有十七岁了,不知可嫁为人妇否,不知可生子否。
当年有相骨者一见萧后,便道:“萧姑娘仙骨珊珊,资质婷婷,有母仪之德,所生之子必为帝,所生之女,命途更奇,夫与子中,必定有一人为帝。”
徐赤知晓萧后之女遗落民间后,也是吃惊不小,彼若应谶,这天下岂不是要易姓了?当务之急,是要在萧氏前寻得此女,然后神不知鬼不觉抹上一刀。
这徐赤,最信这些言语,当即封锁了消息,可哪有不透风的墙壁,如今已是遍地都知此消息了。徐赤干脆就顺水推舟,让皇帝布告天下,寻得当年人,必赏千金万两。
一时之间,年纪相符的,凡容貌酷似萧后的,通通被送到了宫中,粗粗算下来,竟有十来个,真真假假,无从分辨。可惜当年萧后身边的宫人,十有八九都被人灭了口, 好不容易有个活着的,却因受惊过度,恍惚得疾,至今未瘥,说的话都是风言风语的,不过倒也是说了一句有用的话,她道:“那婴儿手臂上,有一朵好漂亮的花儿。”
漂亮的花儿,应当是指胎痕。再回首看那数十名女子,皆无一人有此痕。徐赤大怒,将她们一一仗杀区处。
那侍医也在一个半夜里暴毙了。
现在只有一个线索,婴儿的手臂上,有朱砂瘢记。
……
窦成章在渚宫迷路了,他奉主公之命,送少君归宁,兹事体大。主公有两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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