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淮安看到萧婵魂不赴体、惊慌失措的样子,刚刚烁烁生辉眼神变得黯淡。
萧婵连看见他都害怕,他后退了一武,道:“婵儿乖乖在凉州,想出府的话便让窦成章随着,待我回来时婵儿便可以回荆州了。”
这些天,落夜回来总听见她在眠中作泣,可人儿有些形色支离,他看在眼里心里会琢磨,或许放她离开,是一件好事……
萧婵知道曹淮安误会了,也不作解释,其实她并不愿意梦境实现,这段时日做了太多不好的梦,每当想起这些梦总是不寒而栗,且他一死,不知多少人想着踹浑水,他死了,父亲就是一人抗四方敌人了。
萧婵抛撇噩梦,盈盈地走下台阶,隔着一丈的距离顿住步子出声问道:“去哪里?”
曹淮安见问,有些意外,他还以为萧婵不会与自己说上一个字,他想了想,吐出“幽州”二字。
徐赤让皇帝给赵钧加封爵禄,他近来有些心神不宁,今次打账把幽州其余郡城一并收了暂绝一后患。
提到幽州,萧婵想到的人就是赵方域,曹淮安已经攻过一回幽州了,前段时日又借兵把守边郡,对于幽州的地势情况早已踏看摸清。
曹淮安不是个半间不界的人,他此次亲带甲攻幽州,一定是攻得彻底,赵氏乃是猬锋螗斧,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所以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对决,赵氏只能撮土为香,祈神明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虽然隔着一丈的距离,曹淮安仍能清晰的嗅到沁人心脾的香气,他循着香气上前,展开臂膀想抱她。
曹淮安走动时身上的盔甲摩擦着,在清夜里窣窣有声。
萧婵闻声退了一步,不意忘了后方是台阶,足跟踢到台阶时身子没有立稳,脚下偏偏倒到的就要跌个四脚梢天,曹淮安眼快,丢了手中的剑抱定了她,蹙着眉无关紧要的责了一句:“怎么又是这般毛毛躁躁。”
萧婵两手抵在他胸膛上喘息,盔甲鲜明,摸起来硬邦邦,箭应当穿不过去,她抬头溜了一眼犀颅贵相的曹淮安,不可能会出事情的。
在她偷顾的档口,曹淮安也低下头偷溜着,天色不明,都看不清各自的神色是如何。
萧婵耳上的玉坠儿珠光耀然,还在前后晃着,曹淮安如愿以偿的抱了娇躯,却有些得寸进尺了,眼觑着柔软的香唇不觉一动,他想揾住香唇,想含着尖嫩的小舌儿……
可她还没能打开心结,曹淮安捺住肚皮儿的欲望,哑声道:“天凉,婵儿回屋吧,当心受凉。”
说着,曹淮安松开她,弯腰拾起方才扔下的佩剑离开。
从月下行来,也从月下离去。
鲜明的背影将消失的那刻,萧婵胸口抽痛了一阵,鼻尖还绕着他的气息,亢阳之气夹着锈腥的味道并不是那么好闻,她忽然撒开鸭子地跑了上去,大力捽住红不棱登的团花袍,发急道:“曹淮安,你穿着这簇然一新的盔甲,好丑的。”
浑身是血的时候,更丑。
衣服被人扯住,曹淮安脚下滞定,听了背后的人所言,大笑道:“知道了,只穿这么一回,往后,让婵儿帮我选,婵儿喜欢我穿什么,我便穿什么。”
萧婵脸上微微一红,从袖中取出一个香囊,迅雷不及掩耳的掖在他腰带里。曹淮安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跑开。
曹淮安走后的一日,凉州暴雨翻盆。
曹淮安直奔幽州,赵氏先出击,于是两兵展觑未说一语便是刀刃交接。
两兵在要塞里胶了半月,打了大大小小五十多场战役,曹盈赵竭,赵氏大败而走,曹淮安隔二偏三的拔郡城,让人摸不着头脑,短短两月,赵氏兵挫地削,幽州便易了主,得了此消息徐赤在相府里气得跳脚。
好个曹淮安,乘隙捣虚,分明是觊觎皇室天下。
一晃一秋过去,萧婵在府中更是无所事事,偶尔窦成章来府上始克知道战事的大概。
萧婵难免会想赵方域是逃了,还是降了呢她问窦成章赵方域是逃是降,他言语支吾着说不知,转而问曹淮安何时归,窦成章永远都是恭恭敬敬的打上一弓,道:“少君莫担忧,主公不久便归。”
每次问,窦成章都不更一词,一来二去萧婵没了趣,近日噩梦不来扰神,便也不再多舌过问。窦成章说幽州已攻下时,她心里万分希望赵方域降了,赵方域降了,曹淮安应当会给个立锥之地让他度余生。
只希望赵方域,不是眇丈夫才好。
赵方域待她足足不错的,萧婵想过,若他没有偷香,自己或许会喜欢上他,会喜欢时时为她作画的赵方域。
当初在假山里看到赵方域身披女子之衣时,她除了生气,还有些想哭。
兄长说,一旦夫主有了别的女子,他的心就不再属于她一人。
兄长说的没错,那个会时时护着她的夫主,抹眼就袒护了别人,对自己却是怒色相加,半点温柔都没有了。
深秋说来便来,曹淮安没有让人死守府门,萧婵可随意去市曹轧闹猛。
凉州的市曹没有荆州的热闹,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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