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把你脑袋拧下来。”萧婵以手格他欲凑下来的唇,直接截住他后头的话,又拧了一下他的耳朵,“七日未沐浴,脏兮兮的,与你沾皮靠肉,落得一身尘,我膈得慌。”
“脏兮兮的婵儿方才不还是挨着我睡得香。”曹淮安确实想来一场怜香惜玉的温存,但并不是此刻,他胸口隐隐作痛,病未脱体,而她芙蓉面暗淡,桃花眼无光,让人心疼。
伤命数日的守着他,萧婵惫极欲睡,蹋着眼皮子,喉中嘤嘤有声:“我守了你七日,都没怎么睡,你睡了七日,一醒来就闹我。你应该要对我好的,我在荆州有父亲母亲祖母兄长,以前还有祖父,但在这里只有你了。”
“你的意思是,我要十倍待你好?”曹淮安问。
萧婵得色地点头:“是啊,你应该十倍待我好。”
“把你能耐的。” 曹淮安屈指刮蹭粉鼻尖,萧婵厌恶似的缩了一下鼻, “这些人里,谁最疼你。”
“都疼啊。说不疼的话,那就是祖父最不疼我了,总爱念叨我这错哪儿错,和你一样,要我守闺训,但我还是喜欢他。”萧婵说着,感伤起来,“我有些想祖父了,他走的那日还凶巴巴的只许我笑不许我哭。”
萧婵全然不知自己所行是是或非,早惯习骄奢的她,没有一个姑娘该有的样子。
萧三飞脑后中了一箭,行为举止少了威势,可迂拙的性子未变,他觉得姑娘就该温和知礼。而自家女孙成日解衣磅礴,跳天撅地,他时不时就要出手惩罚或出言薄责。
萧婵好动,还真没做过什么过举之事,解衣磅礴却礼貌待人,跳天撅地但不跳篱骗马,到最后他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偶尔念叨一下罢了。
萧三飞对萧婵无可奈何的样子,像极了往常曹淮安。骂一句,她可驳得你哑口无言,打又舍不得打,冷待她,最后错的还是自己。
曹淮安想到萧瑜的话,心情微妙,想问她为何蓄意掉入池子里,佯装断片儿,但萧瑜劝他莫多嘴相问,因为答非所问。
“待你好是一件麻烦的事儿啊。” 曹淮安捏着软颊,含情脉脉地望着她,“我昏迷的时候,婵儿是不是哭了?”
昏迷时他三回九转地闻到了熟悉的灵香,也听到了啜泣声,但听得不真切,想剔开眼睛确认,他以为剔开了,但只能看见黑糊糊的一片。
“君家又不是患伯牛之疾,我干嘛哭。”萧婵靠在厚实胸膛上半眠,她确实没哭,但脱口而出的风情话说了不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
想到让人害臊的风情话,她双颊酡若傅着数层胭脂,身上氤氲着热气。
身上愈来愈热,萧婵宁住气,一吸脐跳下榻,打着赤足移步到屏风后肃衣,肃衣完毕后她在屏风踌躇了一番,道:“我肚子饿了,要去吃东西,君家自便。”
脸还是通红的,红中带着媚色,曹淮安不迭出声让她把鞋子穿好,萧婵一骨碌推开门就跑。
有一姑娘化掌为伞,也难抵寒风削削乱了鬓发,细雪经颊湿了粉妆,更难抵地湿滑,脚滑塌,把骨头跌错了缝,还有一颗石子微嵌入了掌心。
过了一忽儿,曹淮安也下了榻,刚踏出屋子背部顿时感到一阵寒气陡然上升,他给自己添了一件衣裳,在院里信步散心。
躺了七日,骨头慵然,随意走了几步路都有些吃力,曹淮安叹了口气,身子大不如从前了,
天又下起了小雪。
洛叔瞟见雪中有人,急忙撑着伞过来,口里叫唤:“哎哟,君上这身子还未好全呢,怎么就胡来了,若再出什么好歹我怎么向老夫人交代?”
曹淮安隔衣抚摸着胸口,笑道:“伤口的血已经凝住了,想来已无大碍。”
“伤筋动骨都需要一百日,君上这入肉穿骨的伤又裂开,更要摄养十倍,君上想让洛叔过几日去给老夫人去传一通讣报吗?”
洛叔吹胡子瞪眼的说道,显然对他所说的话极为不满。
看曹淮安不为所动,他又苦口婆心:“君上是觉得自己身子比别人硬绷吗?不为自己想想,倒是为少君想想,您这般糟蹋自己不是让她年纪轻轻的就守活寡吗?”
“咳咳咳。”曹淮安脸色怪异,事色有这般严重吗?
洛叔催促道:“看看,这不又咳了,君上就赶紧回屋歇着吧。君上这段时日就不要随意动履了,能坐不站,能躺不坐。”
曹淮安被洛叔半推半就得往回走,行至门前的时候,庑下的两只鹦鹉忽然开口。
牝道:“夫人之唇。”
牡道:“香甜诱人。”
牝再道:“君上之嘴。”
牡接着道:“惨白干涸。”
牝牡振翅齐道:“两相触碰,如干旱逢雨露也。”
曹淮安步子一顿,不明所以,就问:“何意?”
牝道:“是夫人口含药,哺君上之意。”
曹淮安问:“你们从何而知?”
牡得意洋洋的回道:“是小寺村的戚戚说的。”
曹淮安摸了一下唇,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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