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淮安失嘴说了一句萧婵的不是。
说她脾气渐长,不见半星儿姑娘样,就被她毫不留情面的赶出了寝室。
曹淮安在府上摆洒了一圈儿,才七思八想的走回卧房,室内无光,黑漆漆的一片,他伸手一推门,竟推不开。
萧婵落了锁。
他心里无奈,转步走至亭中。
萧婵气呼呼的睡了两刻钟,在曹淮安推门时便惊醒。她干躺了半会儿门外也没动静,按捺不住好奇心,趿着鞋下榻,微推窗,露出了一道拇指宽的小缝隙。
萧婵趁缝隙往外看,见曹淮安阖眼仰项,痴立亭中,面有倦色。
萧婵一觉醒来,怒已霁,雪地里的曹淮安,身上一件单衣,足足有些惨然,她心竟生怜,正要开口,他忽回腰。
两相注视,曹淮安朝她一笑,雍雍然动步走来。
萧婵手足慌忙,“哐”的阖上窗子。她侧靠在墙上,见一团黑影由远渐近,寸心窝里乱蓬蓬。
“外头寒风刺骨,我衣单薄,婵儿再不开门,我可是要得疾了。” 曹淮安隔牖而语。
萧婵迟疑了一会儿,从楎椸取下一件斗篷,着忙开了窗将斗篷抛出去,说:“君上既然衣着单薄,那便多穿一些”
怀里的衣服皱成一团,曹淮安慢条斯理穿上后,推开一边的窗子,往里头递上一只梅花。
“方才见院中梅花风雪中坼开,枝枝可爱,盈盈欲笑,与婵儿正相配。”
萧婵接过手,心里悸动,一脸笑意,却嘴硬道:“人家开得好好的,你却将它拗下来。”
“惹婵儿不快,若手空空来赔罪,怕又要责我的不是。”
“我……没有生气。”
“有也罢无也好,婵儿可能否开门,让我进去避寒?”说完,随即打一个喷嚏。
萧婵将灯儿剔明,忙去开门。
曹淮安进了门,伸手想抱她,但手抬了一半又委下。他站在外头良久了,身上还敛聚冬日的寒气,怕轻轻一抱,把寒气惹到她身上,那她指不定要喝药。
沉吟须臾,他道:“今日是除夕,婵儿也别窝在屋里,出来赏赏梅罢。”
萧婵素面朝天的,不愿出门。曹淮安窥她所想,道:“婵儿身姿楚楚,秀媚天然,无人能匹,涂泽则艳绝人寰,不涂泽宛如淡烟素月,两下里都好看,就别为这小事担忧了。”
萧婵无从置喙,只让曹淮安稍等。
她更换衣裙,将发随意绾好,出门前又披上一件翠云裘,捎手带上暖手壶。
曹淮安见了,却夺过暖手壶放回去,牵起她的手,道:“我的手比它更暖些,堪比火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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