勐打招呼:“许叔!”
倒是给许怀勐吓了一跳,老爷子因为着急脚上就穿了一只拖鞋,见到沈斯亮愣了一下,随即才应了一声。
沈斯亮不等许怀勐反应,先发制人:“我今天加班,从我们处长那儿偷了盒好茶,我记着您爱喝,就寻思给送过来。没想到,您先睡了。”
说着,他还真从裤兜摸出个精致小木盒:“福建母树上的老茶种。”
伸手不打笑脸人。沈斯亮弄这么一出,给霍皙他们爷俩唬的一愣一愣的,许怀勐看了看沈斯亮,又看了看霍皙,对上女儿同样茫然的目光,老爷子反应过来,咳嗽了两声。
“哦,给我送茶叶,怎么送到我闺女屋里来了?”
沈斯亮悻悻地:“我看楼下大门锁着,怕给您吵醒,就从窗户爬上来了。”
“哼。”还真没撒谎,许怀勐站在门外往屋里扫了一眼,目光迟疑审视,威严道:“跟我上书房。”
老爷子光着一只脚,也就是脸上端着,实际上也挺窘迫,霍皙跟着想去,许怀勐连头也没回:“没让你跟着。”
沈斯亮手里掐着茶叶,回头给了霍皙一个安抚的眼神儿,好像在说,甭担心。
书房门砰的一下关上。
霍皙被拍了一鼻子灰,蔫蔫转身,迎面撞上上楼看热闹的许善宇:“怎么着?老爷子有请?”
他俯身定定的,都快蹭着她脑门儿了,表情十分幸灾乐祸。
霍皙冷眼瞪他,字正腔圆的骂:“滚开。”
“真不识好赖,我这是怕你一个单身闺女,回头在屋里出点什么事儿,老许后悔都来不及。”
霍皙垂下肩膀,没了精神:“对,你们全都是为我好。”
她走到房门前,许善宇还立在书房门口似笑非笑看她,霍皙想了想:“晚上我和阿姨弄饺子,老许说你爱吃虾仁馅儿的,包了几十个冻冰箱里了。”
她推开门,有点没精打采:“反正卖相不太好看,你凑合吃吧。”
……
许怀勐书房。
屋里陈设的很简单,也没什么多余的布置,两张会客的布沙发,两个老式落地的玻璃书架,一张红木桌子。
老头儿活了这么大岁数也没什么爱好,就喜欢摆弄摆弄武器模型这些年他下各个研究所视察,后勤批经费给装备部搞开发,倒是收藏了不少。
这么看,许怀勐跟小航倒是很有缘,他也喜欢那个孩子。
可换成是沈斯亮,就不是这个态度了。
许怀勐坐在桌子后头,抽着烟问:“你跟霍皙这样,有多长时间了?”
他身体不好,烟都戒两年了,沈斯亮思忖了下,坦白回答:“许叔,我没想跟她这么偷偷摸摸的,霍皙懂事儿,怕您生气,所以一直避着不见我,我想娶她。”
“哼,娶她?”许怀勐拔高了声音问:“你能把她风风光光娶进你们沈家的门儿?别说你爹那儿不同意,就是同意了,你让外人怎么看,戳不戳我们二朵儿的脊梁骨?我又同不同意?”
“许叔,我娶霍皙,跟别人没关系。”
沈斯亮直直看着许怀勐的眼睛,腰板挺拔,笑的虽谦虚,但是又暗藏几分坚定:“别人怎么说我管不着,但是她跟着我,我不能让她受委屈,不管在我这儿,还是您这儿。”
他这是变相告诉他,我想娶你闺女,谁不同意,都没用。
“当年小航的事儿过去了,我都不拿这个逼她,您要是再拿这个束缚她,那她真就没活路了。”沈斯亮笑一笑,缓慢道:“她是什么性格,您是她爸,比我更清楚。”
霍皙是什么性子?一个不在乎自己,偏偏最在乎身边人的姑娘。
别人怎么说怎么看她都无所谓,可一旦最亲最爱的人给她定了性,说她有错,说她有罪,让她挺不起来腰板,那比杀了她都难受。
许怀勐被沈斯亮的话戳中心事,烟灰抖落了一身。
老头儿沉默抽烟,烟气呛人,许怀勐开始剧烈咳嗽。
沈斯亮在屋里看了一圈,去茶几上拿起烟灰缸放到许怀勐手边,又开窗通风。
“斯亮啊,我对你们沈家是有愧。”
“小航死得早,这么多年,我宁愿你跟你爸恨着我,也不愿意你们恨着霍皙。”
当爹的,有几个不希望自己的宝贝女儿快快乐乐健健康康的,她能没出息,没文化,没学历,可偏偏,就是不能活的没底气。
许怀勐掐了烟,长长叹气:“你们觉着她欠你们的,可是你知不知道,她在外头三年遭的这些罪,我有多恨你们!!!!”
说道激动处,老头儿嘴唇直发抖,很多事情沈斯亮不知道,作为父亲全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她走了,你连问都不问,找都不找,任着她在外头是死是活,她走的每一步,去的每个地方,我在家里都揪着心呐!!!”
“那年冬天,大宇和你们几个孩子打架,他要不是知道霍皙出……”
压在许怀勐心中这么长时间的秘密即将脱口而出,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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