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当天,学校礼堂外的门口人来人往,这次能够上台表演的同学都是被音乐老师热烈夸奖并推选上台的,可想而知,他们的表演必会让观眾大开眼见。
田薇娟站在后台的等候区,她身上穿着精緻的白色小礼服,视线扫过已经坐满人的观眾席上,不停地寻找着自己爸妈的身影。
「薇娟,你在找谁啊?」一位穿着浅蓝色的小礼服,胸前别着一个粉红色的玫瑰花,头发的长度不到肩膀,戴着黑框眼镜的女生问道。她发现田薇娟已经找了好一阵子了。
「我在找我的家人。」田薇娟的视线依旧望着观眾席上。
女生纳闷地转头看向观眾席,田薇娟的家人不是很早就来了吗?她将手指着观眾席的第六排说,「你的家人不就坐在那里吗?」
田薇娟看向第六排坐着的爷爷和田如曦,他们的脸上掛满着期待。她否认地摇头,「我知道他们很早就来了,但我的爸妈还没来,我在找他们。」
「你的爸妈来了吗?」田薇娟的眼神撇向女孩问道。
闻言,女生立刻指向观眾席的第十排,笑容可掬地说,「我的爸妈在那,而且我的爷爷、奶奶、哥哥、姊姊、弟弟都来了,因为他们说今天的表演对我来说很重要,他们必须要全部到场才行。而且等等我上台表演,他们还说要帮我录影留念。」
她听到女孩这么一说,田薇娟的心情从原本的期待逐渐变成鬱闷,羡慕的心情瞬间衝进到她的脑中,但她还是依旧抱着一丝希望和期待。
渴望父母能够来这么一次就好,她从他们一离开她的身边到现在,从来都没有要求他们什么,就连看到喜欢的玩具都不会耍脾气拜託他们买给她。
然而一阵子过去,田薇娟却还是没有看到父母的身影,就连她要上台的前一刻,眼神都一直注视着台下的观眾席。
他们一定会来的。
他们可是答应过我。
「欢迎下一位表演者田薇娟。」穿着黑色西装的主持人拿着麦克风说。
田薇娟走到台上,眼神快速环视着整个观眾席,她发现底下的爷爷和田如曦笑容满面地注视着自己,田如曦欣喜地用着气音对她喊加油。她先是对观眾鞠躬敬礼后,便走向钢琴前的椅子上坐下。
田薇娟一演奏完,台下的观眾发出如雷的掌声,各个都拍手叫好,但田薇娟的心情并没有因观眾讚赏的反应,而感到任何愉悦,反而是更加沉闷了。
因为父母到表演结束后都没有来……
表演结束以后,田薇娟把表演服脱下,换好便服从后台走出准备跟爷爷和田如曦一同回家,她出后台的门口,看着表演前在后台与她谈话的女生,现在跟她的家人们谈笑风生,而且田薇娟清楚听见,她的父母不停地夸奖她表演的很好,下次如果有表演他们一定会再来的话语。
不知不觉间,有一滴泪水从田薇娟的脸颊上滑落。
隔天放学后,爷爷难得带着她们来到关爱医院探望田昊伦,他们搭乘电梯来到七楼的儿科病房,这个单位都是住着未满十八岁的重症儿童,因此单位的环境摆设偏向可爱的风格,每个病房内的墙壁上都贴满着卡通娃娃的造型贴纸,公共区域有玩具和图画书可以借来使用。
因为爷爷等等还要处理一些今天尚未卖完的蔬菜,因此他站在电梯的门口旁目送她们到田昊伦的病房外后,就先行离开了。
由于爸爸还在公司加班,妈妈则是前往医院的地下餐厅购买晚餐,因此病房内只有田昊伦的身影,他穿着宽松的病患服躺在病床上,手上拿着国中的课本阅读。
从他住院至今,便无法返回学校上课,刚开始还会有一些同学来医院探望他,但随着日子一久,便以课业忙绿或车程不方便等各种理由当作无法前来的藉口敷衍他,因此他的人际关係从他住院的那天起,便渐渐地画上了句点。
今天的外头艷阳高照,蓝天白元,但田昊伦却只能成天待在冰冷冷的病房,连一步都无法踏出,每天只能吃着清淡无味的医院餐,连偶尔想吃一点儿童都喜欢的麦当劳对他来说都是十分嚮往的生活。
田如曦轻轻推开病房的门板,小声的开门声立刻穿透在静謐的病房中。
闻言,田昊伦原本停留在书本上的视线,循声往门口的方向飘去,看见许久未见的妹妹们,使他原本黯淡的表情,增添了几分喜悦,嘴角扬起清浅的笑容。
她们两人佇立在门口处,靠近门口的右手边刚好是厕所,专门提供给病患和家属使用。
「你们来了。」田昊伦向她们招手,示意她们赶快过来,语气中有着难掩的兴奋和活泼。毕竟平常根本无法看到她们,单位里稍微熟稔的儿童们也都陆续出院,只剩他一直留在这间孤独的病房内。
她们并肩往田昊伦的方向走去,她们两人各自一屁股坐在田昊伦病床上的左右两边,田薇娟在坐上去的瞬间,眼角的视线意外瞄到刚刚田昊伦搁置在病床桌上的书本,原本空白的页面,被许多大大小小的手写笔记佔满。
毕竟对他来说,在医院里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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