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弋阳推着纪年向花丛中去,“那木日你帮他拍一张!”
齐实跟在后面,厚着脸皮喊,“那木日等会帮我和年年拍一张!”
那木日熟练地后退举起相机,上长焦俯下身调曝光,边指导他们调整动作边按快门,一看就是经过大量实操的正规军。
“啧,徐弋阳你没少折磨他。”
“你拍不拍?”徐弋阳白了齐实一眼,接着和纪年告状,“年年你今晚让他睡沙发去,让他好好反思一下为什么不会用相机。”
齐实举手投降,“我错了,禁止挑拨离间。”
轮到齐实拍照,那木日拍了两张无奈摇头,让他背过身去别看镜头,低声吐槽了句,“穿这么跳的颜色,真显黑,什么品味……”
但他更没想到这件绿衣服之后贯穿了整个行程。
步行四十分钟左右,他们到达了喀纳斯湖,湍急的水流冲下河谷,针叶林特有的松香味萦绕鼻尖,游客聚集在拍照打卡的观景台边,高举红色丝巾的阿姨操着一口流利的上海话,让戴着渔夫帽的爷叔别磨叽。
徐弋阳带着纪年向湖边跋涉,走了四十分钟路,纪年的体力明显下降,深一脚浅一脚的喘气喘不匀。
“等会坐湖边休息会。”那木日贴心地说,“我带了点零食,吃点再往回走。”
湖边的风夹杂大量水汽,凉爽的扑到脸上,散去赶路的浮躁,纪年坐在树荫下的大石块上,撑着下巴长舒一口气。
“喝点水。”那木日拧开矿泉水瓶分发下去,论周到没有人能比过他,趁大家都在休息开始介绍,“现在是六月,湖水蓝中带绿,夏天上游的冰川融化,水量也会在达到峰值,徒步旅游喀纳斯算初级路线没什么难度。”
“想法跟不上体力,天天上班的人走个四十分钟就倒下了……”纪年按了按膝盖,往齐实身上一靠,开始摆烂,“好累,走不动了。”
齐实虽然累,但还能坚持,他托着纪年的腰附和道,“体验一下就好,明天不整这些了。”
那木日嘴角抽搐,“所以,你们之前说要体验喀拉峻徒步环线……要不取消?”
“那是什么难度?”纪年弱弱地问。
“中等难度吧,但要七天,而且天气不可控。”
齐实忙说,“不去了不去了,七天走散架了都要。”那木日点点头,心里也踏实了不少,“那行,我们还是开车出游吧,我带你们吃好玩好住好,这样的话禾木可以多住一晚,那边玩得不少。”
徐弋阳拉着那木日在湖边拍照片,他穿的是品牌新款样衣,衣服下摆正好是水波纹长流苏,与周边的景色相得益彰。
阳光穿过树荫罅隙,在他精雕玉琢的脸上落下闪耀光斑,如果喀纳斯是神的后花园,那徐弋阳便是美神的具象化。
“小徐真好看啊……我下辈子要照着他这个模样长。”
“那不行,他太蠢。”齐实毫不留情说道,“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那木日听不下去,回头怼了齐实一句,“齐先生,我要把你相机里的丑照传到网上去。”
纪年一听来了兴趣,凑到那木日身边想看,“有多丑?”
“歪嘴斜眼四仰八叉,你要吗?”那木日很大方地展现给纪年看,齐实像个裹了菜叶的黑猩猩,丑得抽象。
“哈哈哈哈快发给我!”纪年笑得很大声,“齐实你也太丑了吧!”
齐实长臂一伸把纪年捞回怀中,“年年,咱不跟他好。”
“不行,真得好好笑啊哈哈哈!”
徐弋阳拍完照片,拿着相机看返图,其中有张蹲在水边,蓝色波光反射在脸上的特写镜头美出新高度。
“那木日你真会拍。”徐弋阳放大细节,大光圈的镜头下,皮肤质感好得无懈可击,“这张都不用修了。”
被徐弋阳夸了,那木日表面淡定,内心狂喜,“等会再给你拍。”
“你累不累呀?”徐弋阳略心疼地看了眼那木日,“背这么多东西,还照顾我们。”
“没事儿,玩得开心就好,都是你的朋友。”
“那木日,你真好。”
说完徐弋阳当着齐实和纪年的面亲了那木日一下,那木日还不好意思,脸噌得涨红,垂着头不敢回头看大家反应。
“好啦好啦,欺负我们老夫老妻没情趣吗?”齐实忍不住调侃,“那木日都被你吃死了。”
“嘿嘿,小徐这是找到真爱了,你懂个屁哦。”纪年一边保持礼貌微笑着一边狠掐了一下齐实大腿,齐实疼的嘴都歪了。
徐弋阳幸灾乐祸看好戏,“让你嘴贱不会说话,你不也被年年吃死了?”
那木日笑着搂过徐弋阳,也亲了他一口。
接着道,“走吧,往回走去三湾拍照。”
回去的路变得漫长,纪年脚力逐渐跟不上,齐实拽着他手往前挪,那木日和徐弋阳走几步路就停下来等他们。
齐实终于放弃逞强,伸手问徐弋阳要久光贴,“给我两张,走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