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躁动的事,提了这么多次从未有人碰见过,我看完全没必要这么紧张”牵马的弟子虽然脚下加快了脚步,但还是有些不满地小声嘟囔。
“噤声。”走在前面的弟子沉声打断他的话。
“传闻魔族如今的门主便是从销春尽叛逃出去的,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牵马的人愣了一下,讶然抬头:“什么?”
有关叛逃那人的所有画像、资料已全部销毁,如今剩下的也只有传言。
年长那人顿了顿,只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环顾了一圈四周,又催促道:“快些走,这周围的灵气流动,总让我感觉有些不对。”
牵马的人闻言有些紧张地左顾右盼了几下,又逐渐放松下来。
“我未曾感觉有何不同啊,师兄,怕不是你感知错了吧。”
年长的那人眉头紧皱,似乎想要反驳,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不远处朱红色的宗门大门已若隐若现,牵马那弟子精神也逐渐放松下来。
“你就不要杞人忧天了师兄,咱们这不是已经快到宗门了?现在时间还早,大门应该还没落锁,咱们赶紧回去别被看门人抓到”
他话还没说完,面前突然横过一条臂膀。
正絮絮叨叨的弟子猝不及防,一头撞了上去,被吓的直接“啊”了一声,瞬间往后缩了缩。
“怎么了怎么了师兄?是出事了——”
他话还没说完,目光转到宗门前的台阶上,突然噤了声。
面前的青石板上蜷缩着一个人。
正直正午,斑驳的阳光从树叶的缝隙间落下,将血迹斑驳的白衣用微光包裹,及腰的乌色长发绕过腰肢散落在侧。
那人身形微屈,侧卧着,只露出小半张瓷白的脸。
——宛如一幅暖阳下的凄清画卷。
“好美”
牵马的弟子不自觉感叹出声,下意识想往前一步,却被横在面前的胳膊再度拦下。
“阁下是什么人?”年长些的弟子皱着眉,沉声开口。
躺在地上的人动也未动,树林里不知哪里拂过一缕风,将长发下掩映的半张脸庞逐渐浮出了几分。
瓷白如玉,却带着几分病态的苍白,细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宛如初绽的梨花。
不知是昏是醒。
牵着马的弟子不自觉倒吸了一口气,挡在前面的人也一瞬间有些失神。
他反应过来什么,咬咬牙,忽然抬手直接向前甩出一道符咒。
“哎,松竹师兄——”
牵着马的弟子瞬间惊呼出声,下意识抬手想拦,却被强行按下。
“你别被他蛊惑了,松一。”
松竹挡在松一身前,紧绷着身子盯着对面的人。
“今日魔族躁动不安,他莫名出现在这里定有蹊跷。”
“可万一 ——”松一急声开口。
“我有分寸。那个符咒若他没问题自然无事,但若他真的与魔族有关”
松竹的声音随着符咒的靠近逐渐低了下去,旁边的松一也没再说什么,紧张地转头望去。
下一秒,两人却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一道符咒没有打中面前的人,但也没有偏离,在接触到那一袭白衣的一瞬,就这么突然凭空消失了。
四周一片寂静,松竹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松一无声地张了张口。
“难怪师父前几天让我多跟着师兄一起学。”
松一喃喃开口:“我原以为是为了让我向你学习,原来是为了监督师兄学啊。”
松竹:
“那是为了让我监督你不要逃晚课。”松竹咬牙。
“我的符咒没有问题,刚刚”
他话还没说完,忽然看到那抹清瘦的身影似乎轻轻颤了一下。
松竹瞬间噤声,有些紧张地抬起头。
几声压抑的闷咳从面前传来,躺在地上的人有些摇摇晃晃地撑起身子,骨节分明的手指从袖口露出几分,在胸口按了按,身子似乎又颤了一下。
松竹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也跟着不自觉颤了一下,他忍不住再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