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硬,刚好能支撑着腰桿。
……范良突然笑了,他已然在期盼山茱萸盛开。
他笑得癲狂,苏惠全愣了愣,伸手甩了他一巴掌,范良笑得更乐了。
白色的毛巾包裹着他,苏惠全依旧一丝不掛,只包着毛巾,他窝在床上替范良换药。
「你这个伤口反反覆覆,会好的很慢。」
「嗯。」
大棉棒沾着碘酒,涂涂抹抹。
「惠犬,等开花再带你去看我的家。」
苏惠全愣了愣,「海棠花?」
「不晓得。」
「如果是海棠,你会赶走我吗?」
范良笑了笑,「……呵,你又不是流浪狗,我赶了你就会走吗?有主见一点。想留下就留下,哪怕海棠似血,也请抱紧我了。」
「……」他替他的伤口贴上了乾净的纱布,绷带一层一层。
每当他解开绷带时,范良总觉得他也解开了他的心。一层一层,自己像洋葱似的被他慢慢剥开,多馀的那些皮,都被他丢了,仅存炙热的心。
慢慢的,他凑了过去。
呼吸纠缠不清,鼻尖贴上了他的,随后是唇瓣,再然后是舌头。最后交缠的,是两颗心。
「你最近很奇怪。」苏惠全突然道。
「哪里怪?」
「有点冷淡。」
「只是受伤比较没逗你而已。这么怕寂寞?」范良替他擦乾了湿发。
其实苏惠全知道范良冷淡的原因,但既然他现在一如既往,那也就算了。「你可真是个胆小鬼。」苏惠全又道。
范良不过是害怕有人对他好。流浪狗被餵过了几次以后,就会忘了飢肠轆轆的日子,也会贪恋人类触碰的体温,逐渐遗忘孤身一人的苦楚。人总害怕面对自己没有的东西,害怕获得,害怕失去。
范良一直很寂寞,所以害怕陪伴。范良一直很虚假,所以害怕真诚。
「明明都为了我偷偷去找九爷了,为什么还是没办法坦诚面对自己呢?甚至想放了我。」
范良愣了愣,「我偶尔也会对自己的矛盾大发脾气。」他笑道:「你说我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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