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秦老板找他是工作上的事?”裴戎想着,能聊到正事上去,好歹也能缓解一下现在的气氛。
偏偏秦赫又没什么正事,“我准备来他这儿借宿一晚…”
“嗯…”秦赫也是被现下的情形给冲昏了头,什么尴尬他说什么,“裴主任来这儿这是…”
还不如不说,裴戎来王寒轻这儿是为了什么,不是摆在明面上的吗?难道裴戎穿得衣不蔽体的,是来跟王寒轻摔跤的吗?
再看看裴戎的脖子,根本没法见人,王寒轻真是够狠的啊。
裴戎活了三十来年,头一次遇上让他都尴尬到应付不来的场面,“我…”
裴戎正愁找不到借口,正巧门锁在这个时候响了,门一打开,王寒轻提着好些东西回来了。
看到秦赫在时,王寒轻胜在他这张脸皮,丝毫不慌,很是自然地问了句,“你怎么来了?”
如果知道王寒轻家里还有裴戎,秦赫铁定不会出现这里,理由他已经懒得再说了,今晚他就算是走,也得走回家。
“我…来看看…”
王寒轻随手将东西搁到茶几上,背对着秦赫,上前帮裴戎系好腰带,顺便还捋一把领子,把裴戎遮得严严实实的,才转头说话:“你吃饭了吗?跟我们吃点。”
“我们”!
秦赫表面面不改色,内心已经在尖叫了,拒绝的话到了嘴边,王寒轻又快他一步。
“吃点吧,反正买了挺多的。”说话间,王寒轻已经将买来的东西盛了出来。
秦赫刚光顾着喝酒来着,没吃什么东西,胃里空荡荡的,难受得紧,既然王寒轻都这么坦荡,他跟着瞎尴尬的个什么劲儿啊。
要尴尬也该是王寒轻和裴戎尴尬,王寒轻都不要脸了,他干脆脸皮也厚点。
王寒轻特意给裴戎拿了勺子,秦赫这才注意到,裴戎手上打着石膏。
“裴主任手怎么了?”
裴戎简单回答道:“被东西砸了一下,骨折了。”
吃的东西,都是被王寒轻分成小块儿,放到勺子上的,这些日子,只要跟王寒轻一起吃饭,王寒轻都是这样伺候裴戎的,裴戎习惯了,今天有外人在,他难免会觉得不好意思。
王寒轻还是挺懂秦赫的,他冷不丁问道:“晚上你这儿睡吗?”
秦赫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这顿晚饭已经饱了,用不着晚上在看着你俩吃宵夜了。
王寒轻以为他是客气,“有房间的。”
什么时候留客不行,非得这个时候吗?裴戎恨不得缝上王寒轻的嘴。
“真不用。”秦赫飞快拒绝,不用拐弯抹角地告诉自己,你俩已经睡到一张床上了。
王寒轻在别人面前,表面上是没有感情,实则是在人情世故方面特别迟钝,所以,体会不到寻常人该有的尴尬。
吃完饭,要不是秦赫坚持,他还想着送秦赫回去,“你不是喝酒了吗?”
秦赫摆摆手,只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我喊代驾就行,别送我。”
话没说完,秦赫一只脚已经踏出了门,像是生怕王寒轻会追上去一样,隔着门跟裴戎打了声招呼,“裴主任,那我先走了,你们…不用送了。”
门关上的那刻,裴戎懒得去维持表面的镇定,他有气无力地倒在沙发上,这事儿弄的。
“哎…”裴戎颔首去看向王寒轻,王寒轻淡定地收拾着桌上的打包盒,像是没事人一样,“王小狗,你能不能稍微有点正常人的情绪。”
王寒轻闻声抬头,“什么?”
他怎么了?王寒轻一脸无辜。
“你不觉得难堪吗?”裴戎想想算了,王寒轻估计是体会不到自己的感受。
王寒轻停下手上的动作,若有所思,随后又默默将东西收拾出去,洗完手折回来,沉声道:“我会跟秦赫解释清楚的,他也不会乱说,你别怕被人知道。”
裴戎哪儿是怕被人知道,他不会大张旗鼓地昭告天下,两人在一起后,他也不会有意藏着掖着。
就算王寒轻要把自己介绍给秦赫,也该端庄的、体面的,作为一个正常人,刚和王寒轻做完,衣衫不整的时候,面前出现了其他人,他裴戎觉得难堪,觉得不好意思,那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又不是人人都是王寒轻。
“你怎么跟他解释。”
“我到时候就说…”王寒轻想起秦赫的话,裴戎做事都会先考虑影响,总不能说自己跟裴戎是炮友关系,“你只是暂住,我俩没关系。”
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难道在秦赫眼里,自己跟王寒轻很熟吗?去谁家暂住不行,非来他家?而且什么叫他俩没关系啊?
裴戎坐起身来,只是看了王寒轻一眼,便察觉王寒轻情绪有点不对劲,他朝王寒轻勾了勾手指,“过来。”
王寒轻听话地坐到了裴戎身边,他现在的状态,像是一只刚被主人带回家的小狗,想和主人亲近,但是又不是那么亲近。
“我们俩没关系吗?”裴戎懒得跟他拐弯抹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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