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遇上王寒轻到现在,自己遇上的事情可不少,先是发烧,后是被人划车,在gay吧还挨了王寒轻一拳,回去的路上车还抛锚了,出去团建被王寒轻扯坏裤子,再后来是胳膊骨折,现在倒好,遇上绑架,他俩一块儿来医院。
怎么难事儿都被他裴戎遇上了。
裴戎不信缘分,也不信命,跟王寒轻撞到一块儿后,他不信也信了。
他用手抚摸了一下王寒轻的脸颊,轻声细语道:“你说是不是…你暗恋我太久,连天都看不下去了,总得让我受点磨难,才能跟你感同身受。”
“你别这么说。”王寒轻抚住脸颊上的手,他不想因为他的喜欢,让裴戎觉得有压力,他喜欢裴戎,为裴戎做任何事情,他都是心甘情愿的。
裴戎脸上带着淡淡微笑,目光很是温柔地打量着王寒轻的脸,他俩对视了许久,裴戎才轻轻叹了口气,他喊了一声“王寒轻”的名字,今天的事情,让他忽然意识到,有些话必须跟王寒轻说清楚。
“嗯?”王寒轻觉得裴戎有话要说,不自觉地坐直了身体。
裴戎收起了笑容,脸上挂上了一丝严肃,“我这辈子呢,不管能不能遇上你,我都是同性恋,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事实。”
其实裴戎清楚他爸妈为什么接受不了他喜欢的男人的事情,原因很简单,就连裴戎自己都明白,社会虽然在发展,但是还没有发展到人人都能包容同性恋的地步。
同性恋这个群体,依旧是躲在暗处,不能被大众接受的,这条路并不好走,他裴戎不考虑跟女人结婚,不是因为他有多正直,多高尚,是他已经完全接受了自己是gay的事实。
这世界上的一切都是有舍有得的,既然要当gay,他必然要舍弃一些东西,舍弃拥有一段能暴露于人前的感情,舍弃和女人结婚生子的权利,要面对没有结婚证带来的未知,和可能会经历的凄惨老年生活。
今天,王寒轻能霍出命来救他,他想明白的那些事情,他不希望王寒轻以后会后悔,王寒轻算不上同性恋,他还有回旋的余地。
王寒轻的喜欢太热烈,裴戎回应王寒轻时也免不了感情用事,他想最后一次,抛开王寒轻对他的喜欢,理智一点跟王寒轻说清楚,他俩的以后。
“你不一样,之前你可能没有想过,跟我在一起后,会面临很多的麻烦,你…”
裴戎话还没说完,王寒轻打断道:“我想过,想明白了。”
裴戎盯着王寒轻的眼睛,想从他瞳孔里找到想要退缩的痕迹,可惜是徒劳,他不死心,“你真想明白了?”
“真的。”王寒轻斩钉截铁地回答。
裴戎沉默了几秒,旋即笑了笑,“你想明白了,我就不问了。”
他不想跟王寒轻许诺一些冠冕堂皇的承诺,他没有什么能够回应王寒轻的,唯独只有他永远不和王寒轻提分手,享受被爱的同时,保持对王寒轻的喜欢,他把分开的权利交到王寒轻手上。
未来的路还很长,他不要和王寒轻走散了就行。
当晚,裴戎还是不大放心王寒轻的伤,没有应王寒轻的要求回家,而是选择了在医院陪他。
第二天一早,裴戎还得赶回厂里一趟,因为关富的事情,原本沉浸在春节团圆气氛里的工人和同事,现在都被弄得人心惶惶的。
领导找裴戎谈了话,先是询问了裴戎的伤势,还有受伤群众的情况,领导的意思是,一早就让人把赔偿款拨了下去,让裴戎不用操心这事了。
还得是闹出了大事,上面才会重视,但是赔偿款是一码事,关富闹事又是另一码事,厂里会追究他的责任。
裴戎心脏一坠,先谢谢了领导,随后才问道:“会…怎么处理关富呢?”
“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有人去办。”
裴戎听明白了,即便是他不追究关富的责任,厂里也不打算就这么算了,有人去办,不用他多话。
领导见裴戎不说话,大手拍到裴戎的肩膀上,像是在敲打他,“关富的事儿也不怪你,你别放在心上,过年好好休息,来年好开工。”
从办公室出来,裴戎垂着眼睛,一直走到了走廊的尽头,在窗边停了下来,他从兜里摸出烟盒和打火机,给自己点燃了一支烟。
吐出来的烟圈被湿冷的空气吹散,空气中尼古丁的味道很淡。
他没责任吗?他责任,但是领导说不关他的事,那就不关他的事,已经把他从意外事件里摘了出来,他还不识好歹往里钻,那就是他不顾全大局。
他现在该做的,就是听从安排,好好放他的假,休息一段时间,然后再等厂里开工。
那个时候,估计也没人再谈论关富的事情,没人还记得,在春节前夕,还出了这么档子事。
到时候厂里又是一片安静祥和的景象,他继续稳稳当当的做他的办公室主任,过他平稳顺利的人生。
他的人生倒是一帆风顺了,关富怎么办?关富的老婆孩子怎么办?他现在已经帮不了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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