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睡了那么久,躺上了床,很快又觉得困倦。还是黑漆漆的房间,现在不再只有我一个人,我抱住梁曼纬,他就躺在身侧,他的怀抱一直就这样温暖,过去一段时间也曾经这样紧抱在一起,可是隔膜太深,彷彿坚硬的不知道温度。他吻我的脸,他对我说话,他的手在我的腰部轻轻摩挲。我全然地放松,就这样闭上了眼。我不必害怕他会离开。就算睡梦里依然暗的没有光亮,也是平静的黑色。直到我再次睁开了眼睛,还是一样的房间,躺着一样的床,黑色淡去了,变成了灰暗,一个一样的秋日的早晨,但是我从没有过此刻如此难以形容的心情,慢慢感到一股热烈。我看着睡在旁边的梁曼纬,我觉得我才是真正地活了起来。
我靠近吻了梁曼纬的唇一下,梁曼纬立刻醒了。他也是一样的,睡得很浅,一般我不会吵他,但是我一直很喜欢看他忽然醒来怔忡的样子,他目光里流露的情绪直接,又是朦胧的。他的神情柔软,唇角放松,就少了严厉的样子,非常可亲,好看。
我伸手搂住了他。我说:「早。」
梁曼纬说:「嗯。」
他眼眸垂下来,一隻手放到我的背上。我从他的怀抱中坐起来,脱了全部衣物。我跨坐到他的身上,他朝我看来,我低下身,拉起他的一隻手,他抚摸着我,我忍不住深呼一口气,我感觉自己从内到外滚烫了起来。他撑起身坐着,抬手脱掉上衣,我解开他的裤子。我俯伏下去,嘴巴轻抚着他身上每一处。他托起我的身体,他整个也是火热的,湿淋淋的。我们不断地接吻。他的东西在我的体内,越来越深。他搂着我,吻我的腮颊上滚下的水珠。我跟他说我爱你。我紧紧抱着他,彼此的呼吸渐渐平息下来。
重新在床上躺下后,我跟他说,母亲住院的事。我说:「我哥叫他助理来跟我说的,我去过医院了。」
梁曼纬说:「现在怎么样了?」
我说:「做完手术了,很顺利,就是她年纪大,还要住院一个礼拜。」
我把母亲的话告诉梁曼纬,「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梁曼纬没有说话,倒是他坐起身,往床边的桌子一摸,拿了菸和打火机。我看着他点菸,说:「你知道我还有一个大哥。」
梁曼纬点头。
我说:「本来他坐在邵明伟现在的位子上,但是,后来,可能他有点失心疯了吧。」
梁曼纬说:「我听说过。」
我点头,「其实有一段时间,我一直觉得,我大哥出事,都是邵明伟策划的。如果真的是他做的,我也不恨他,我对我大哥没什么感情,只是我看着大哥那样子,又看到邵明伟,就有些害怕,我不敢不听他的话。」
梁曼纬笑了一下,「你怕你不听话,他会杀你?」
我说:「我怕他伤害你。」
梁曼纬看着我不语。我又说:「从小到大我不用想我要什么,什么都在我面前,都是我哥给我的,我也觉得我什么都有了,可是,我也觉得那些有没有都无所谓。我这辈子唯一一次想要得到的什么是一个人,是你,只有你,你是我自己想要的,我才感觉到,如果失去,有多么可怕。」
梁曼纬呼出一口烟,他探出手来摸了摸我的头。我抓住他的手,吻了一下他的手心。他向我望了一望,说:「你哥不会伤害你的。」
我说:「他伤害我都不要紧。」
梁曼纬握着我的手,看着我,「他没有对我做过什么。」
我点头,笑了一笑。
梁曼纬说:「我们前几週还一块喝过咖啡。」
我呆住了,瞪大眼睛。还没有说话,梁曼纬抽出了手,就下了床。我一愣,「去哪儿?」
「找东西吃,你不饿?」
梁曼纬拾起地上的一件衬衫,我看着他套在了身上。我说:「我这里没有吃的。」
梁曼纬说:「我知道,我也没有期待过。」
我白了一眼。梁曼纬把窗帘拉开了,霎时整个房间亮了起来。他转头看来。
他挑眉,「还不起来?」
我说:「起来了起来了!」
我的冰箱完全是个摆设,最多的也就是饮料,我打电话叫外食送来,点了一大堆,中西式都有。吃过了东西,梁曼纬问我今天什么时候离开。我差点忘了还要去一趟郭序那边。
我说:「再晚一点都可以,只要有飞机可以飞。」
他说:「过两天我就走了。」
我说:「嗯。」
他说:「接下来我就在纽约,一直到明年,你能来就来吧。」
电影拍摄的速度不如预期,方仪导片有他独特的想法,他为了一个几秒鐘的画面,能够拍好几天。场地租用的期限一延再延,这里多拍一天,另一边只能空转。我每次看报表,都觉得头痛,找赞助商的速度都不及花钱的速度。我提醒沉律岑,不可能把所有的预算都投在拍摄期。沉律岑他说他会想办法,他比我更会赚钱,我无话可说。
我以为就算照这种速度拍下去,说不定最晚年底能够杀青,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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