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回宗家给了他安身之所并替他医好眼疾,然而,十五年前宗家内斗,他却背叛恩人导致宗主长女身亡,儘管最后他悬崖勒马、保住宗主,也在宗主的提拔下受到宗家重用,曾经身为背叛者的他依然受到眾人鄙夷。
袁媛敷衍地朝白泽揖了揖手,讽刺道:「谭总管怎么派了你来?路上太阳这么大,也不怕把你晒成乾尸。」白子最怕阳光,因此白泽外出总是全副武装、将身体包得严严实实。
「不怕。」纱笠下的白泽不卑不亢、处变不惊,旁人的轻视与嘲讽他从来不在意。
「袁媛。」马车上的昭琁从车窗探出头,她的相貌称不上倾国倾城,却也是个小美人,说美又不尖锐,给人一种嫻静美好的舒心之感。
「昭琁小姐,近来可好?」袁媛一见到昭琁,尖酸刻薄的脸立刻变得笑容可掬。
「不好,赶了月馀的路,累得慌。」昭琁靠在窗架、精神不济。
「那快请进吧,客房已经备好了。」
袁媛亲自领昭琁一行人进入百晓园,昭琁拖着疲累的步伐硬是先去了郝夫人房中,郝夫人话匣子一开,硬是说了两个时辰才肯放昭琁离开,接着昭琁又去祭拜了生母,最后才去了杉树下见见安戈,而安戈又再次如行尸走肉般掛在了树枝上,不过这回底下无人劝说,大伙儿因他罢工而忙得不可开交,便随他瞎折腾了。
昭琁问:「这是怎么回事?」
袁媛解释:「园主起先知道自己是地坤时掛过一阵,后来好了,但有一日和夫人吵了一架在外头待了一宿,回来又掛了回去,我们也不晓得他怎么了。」
「行了,他交给我,你忙去吧。」
「那就拜託昭琁小姐了。」
袁媛经过白泽不屑的态度一目了然,昭琁安慰白泽:「她就这样,你别往心里去。」
「我的心没她的位置。」白泽平淡的语气夹杂着悔恨,他话锋一变,道:「您要和东家主议事,我不便在场,就在来时那座石桥等您。」
白泽转身离开,望着他的背影,心细的昭琁感受到哀伤,这些年她在宗家与白泽相处,在她眼中白泽不争不抢、对名利毫不上心,性格也是和顺,不论旁人如何明嘲暗讽他从不动气,这样的他为何会背叛恩人?又有什么值得他出卖恩人?昭琁未曾参与十五年前的宗家内斗,但她怎么都不相信白泽会是背信弃义之人,当中必有隐情。
「心没有别人的位置,那又装着谁呢?」
白泽对宗家唯命是从,但始终无法融入宗家,他虽助了宗主,不良的过往仍无法被他人接受,仅有总管谭卓愿意与他多说上几句话,他拒人千里的神祕促使昭琁不禁想挖掘他的内心,她想了解白泽,也许这样便能知晓当年他背叛的原由,进而替白泽洗去污名。
白泽的事不急,眼下重要的是树上那位,昭琁喊道:「安戈,下来我帮你瞧瞧。」
安戈一听是昭旋,死气沉沉的双眼立马绽放光芒,一个华丽的后空翻跃下地面,他抓着昭琁的肩膀疯狂摇晃,说道:「昭琁,你可算来了!我想死你了!」
「停!再摇我吐你身上了。」安戈收手,她接着说:「去你房里,我先看看再说。」
安戈哭丧着脸,哀道:「来不及了,我被日行一善了。」
「日行一善?」昭琁一头雾水。
安戈想起那晚的事,羞愧地又想爬回杉树上,昭琁死命拉住他,但架不住他力气大,她只好喊来白泽,白泽乃是天乾修士,论武力,莫说分家,纵使是宗家也没几人能与他相抗,这也是为何他会受到宗主重用的主因。
安戈对上白泽讨不了好,三两下便被白泽用灵锁捆回房中,昭琁细细察看安戈身体,觉得甚是奇怪,各种徵兆显示确实呈现他是地坤的事实,但照安戈所言,雨露期的他并无气味,且第一回发作时未曾与人交合或服用隐香丹即自然平息,实在不合常理。
昭琁问:「第二回发作又是如何解除的?」
安戈鑽入被中,哭嚎:「别问别问,我不想想起来啊!」
答案昭然若揭,昭琁起身、捲起袖子,一把掀开安戈拽着的棉被,命令道:「脱裤子!」
「你禽兽啊!仗着你是天乾就这样欺辱我吗?」安戈被日行一善后阴霾颇重,如今是草木皆兵、惊弓之鸟,活像个受虐儿成天哭唧唧。
昭琁白眼一翻,无奈道:「我要也不找你,赶紧的,让我检查检查。」
「现在?」
「莫非还得找个黄道吉日才能看你屁股?」昭琁心知安戈在意什么,说道:「我是大夫,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治好你,你无须介怀。」
「……喔……。」安戈颤颤巍巍脱下裤子,羞耻地将脸埋进枕头。
昭琁细细打量,道:「看着没异样。」接着,昭琁在手上抹了药,冷不防将手指捅入安戈体内。
「呀啊啊啊啊啊!」
安戈的惊声尖叫回盪在百晓园中,昭琁这一捅不但替安戈捅出了阴影,也捅出了他从天乾变异为地坤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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