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真一双眼放光,问:「你之前不是还要赶我走吗?」
流鱼忽然意识到方才所言是在邀请秀真一留宿,解释道:「我、我是不想你一出炉公山就被宗家的人逮住,给我多添麻烦。」
「正好,我也觉得放你一个人面对宗家那群豺狼虎豹太危险,柴桑那傢伙怎么说都只是个地坤,要是宗家那群天乾来了,肯定会对你做出更猪狗不如的事,就像那样、还会这样!」秀真一胡思乱想、越想越气,抽出刀、咆啸道:「禽兽!谁敢靠近流鱼一步,我就把你们砍得渣都不剩!」
「安静!」流鱼怕秀真一的吼声招来宗家的人,立马摀住他的嘴。
秀真一的丹凤眼望着流鱼眨巴眨巴,似乎很享受与流鱼此刻的近距离,流鱼惊觉二人靠得太近,马上缩手跳开。
「咳咳、那个,我等会儿要去师父那儿一趟,你既然要住下就不能白住,那堆柴火你去劈了。」流鱼清清喉咙、故作无事。
「不行,我得随身保护你。」
「你就完全不怕宗家?」
「不怕。」
「那你怕死吗?」
「以前不怕,但自从找到你之后就越加害怕了。」
「为何?」
「我死没关係,可我怕以后没人保护你。」秀真一将守护流鱼视作一生之责。
「我还没沦落到需要别人保护的地步。」
秀真一笑道:「一天到晚过劳昏倒的人好意思说这话吗?」
「囉嗦!」流鱼再次嘱咐秀真一留守后,逕自朝门外走去,踏出锻造屋前,流鱼不禁多嘴一句:「既然怕死,别再干那些杀人生意了。」
向来多话的秀真一此番无语,流鱼回首,秀真一笑得苦涩,从他努力挤出的沉重笑容中,流鱼依稀听见了他内心同样厌恶杀人的声音。
若秀真一并非出于自愿,多年来又是谁逼迫他干着这等血腥之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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