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透宗家的巧心驳斥昭琁不知炽人险恶,怒骂:「你父亲就是个阴险小人,为了那些骯脏的目的不惜将小姐当作棋子随意蹂躪,而后狠心弃之、眼睁睁看她被害,小姐好不容易有了重生之机,他百般阻挠,如今又雇人杀她,你们宗家究竟还要逼她到什么地步才肯罢休,杀了她一回还不够、非要让她灰飞烟灭才甘心吗?」
昭琁被她说得哑口无言、默认了宗家罪刑,巧心激昂的控诉引起一片譁然,表面父慈子孝的宗家私下原是血肉相残,虎毒尚且不食子,炽人却非要置昭娥于死地,曾受昭娥恩惠的人群难掩心中激愤,对着在场唯一一名宗家之人昭琁步步相逼、要她给个说法。
宗家修士赶紧护送昭琁离开现场,眾怒难犯,宗家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若是昭娥仅是一名养在深闺的小姐,纵然宗家将她生吞活剥也不会有人过问,可她如今是享誉九州的名医、救活的性命无数,宗家非要跟她对着干等同与群民对立,宗家对昭娥的不公外传,宗家一夕之间成了全城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大宅之外时时有城民围绕叫嚣,多亏宗家修士不少,方才暂保宗家无虞。
昭娥危及时奋力一搏造出的无数烬螟蛾治癒了商丘城中的病患,宣告这场造成千百人死亡的瘟疫落幕了,白泽对北辰发出信号,北辰解除了商丘城四周的结界,商丘城再次回復了自由与生气。
因昭琁处理得当,昭娥保住一命,她在医馆休养数日后,巧心、白泽将她带回了狗尾坡,北辰一见到昭娥,急着要她救治露月,昭娥的烬螟蛾有项特点,便是练成后即可不依靠昭娥自身力量而施术并永久存在,唯有昭娥主动消除烬螟蛾,牠才会消失,白泽向昭娥简述与北辰的约定,昭娥将烬螟蛾交给白泽、让他帮忙唤醒露月。
巧心扶着昭娥到床上休息,方才躺平,随即听见客房传来惊天动地的欢呼声,原来是露月清醒后,只记得自己被捲进山崩、以为自己死了,伤心再也见不到家人及北辰,未想一睁眼、北辰就在眼前,他兴高采烈地扑向北辰又搂又亲,白泽悄悄退出客房,接着便是三个时辰不间断的云雨之声,听得人脸红心跳,露月和北辰招呼都不打、大剌剌在人家家里玩得如此欢快,这心态也是令主人哭笑不得。
昭娥被吵得无法入睡,索性到院中晒晒夕阳馀暉,巧心端来一壶茶、陪着昭娥一同享受日光,巧心脸上始终掛着笑意,瘟疫已解、宗家又受人挞伐,昭娥虽然受伤、所幸大难不死,望着身旁躺椅上安详悠然的昭娥,她已无它求。
「白泽呢?」昭娥喉头被割了一刀,伤到嗓子,眼下说起话来粗糙沙哑。
巧心也不知道白泽上哪去了,又听着露月、北辰声响不断,打趣道:「说不定躲起来了,年轻气盛啊,受不得这刺激。」
「巧心,我跟白泽其实……。」
昭娥还没说完,巧心抢话:「我知道,睡了嘛。」她眉毛一挑、笑看好戏。
「你怎么知道的?」
「你们俩都是我从小看到大的,这段时间你们眉来眼去,我能看不出来吗?唉呀,家里的孩子长大了。」
「什么时候眉来眼去了,才没有。」
「白泽值得依靠,换作旁人,我一个不信任。」巧心说道:「还是你眼光好,从街上把他捡回来,自己的丈夫自己养,活脱脱一个童养夫,现在瘟疫的问题解决了,等除掉宗家那些人,我定要帮你们好好操办一场婚礼。」
「墙倒眾人推,这道墙我挖了二十年,就等着它支离破碎。」
白泽悄然来到他们身后,恰好听见昭娥所言,他问道:「为了击倒宗家,连你自己的命也不在乎吗?」白泽拿着一条毯子,怨气满满。
二人回头,巧心见白泽憋着一股气,她看了看昭娥,昭娥一副理亏的模样,巧心问:「这话什么意思?你们俩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白泽走到昭娥身侧,替她盖上毯子以免受凉,随后说道:「那名杀手供称主使者是风炽人……是小姐的意思。」意外发生之日,现场一片混乱,杀手被秀真一抓回后,趁眾人注意力都在杀手身上时,白泽怀中的昭娥拼命地在白泽耳边下了个指示,要他控制杀手指认燧明族宗主风炽人。
昭娥抚过白泽的眉眼,笑道:「你的这双眼睛真美,美得……绝无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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