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校园最里面的那栋教学大楼,所有学生正深锁着眉头的看手上的成绩单。
「关绍艺!你想读什么系?」石斑鱼的眼睛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右手则用力的勾住关绍艺的脖子,大声的问道。
「你手放下,」关绍艺的脸上写着两个大写的嫌弃,把石斑鱼的手剥下来。石斑鱼则「嘖」了下。
「应该是化工吧。」关绍艺笑的有些靦腆的,隔了几秒鐘才回答。
石斑鱼认可的点点头,对关绍艺比了比大拇指说道:「不愧是段考只有化学一科有及格的人。」
关绍艺戏謔的用脚踢了踢石斑鱼说道:「你滚,我数学也有及格好吗?」
两人笑着玩着,突然看到汪照明面色凝重的坐在一旁灰暗的角落。关绍艺手指忐忑的收紧了下,而后像一隻卑微刺蝟的跑到汪照明面前问道:「兄弟你怎么了?」
「没事」汪照明先是摇摇头,而后又点点头说道:「不,我超有事。」
石斑鱼满脸问号的说:「你又被绿了?」
汪照明先是笑了下,而后又揍石斑鱼一拳说道:「你才被绿你全家就你被绿,」隔了几秒他才继续往下说:「我要跟我女朋友远距离了。」
「你也要远距离?」原本还在嘻笑的关绍艺的眼中不小心洒出了一些慌乱和忐忑,就像是被戳破心事的小孩子。
「那他不是会很难过?」关绍艺声音有些颤抖的问。
「放心她很坚强的。」汪照明扯出一个笑容,说道:「就等她考来找我。」
石斑鱼听着听着,抓到了关键字,突然转头转向关绍艺问:「你跟任光绪也会远距离?」
关绍艺还沉浸在汪照明的女朋友被负心汉照明拋弃的剧本,冷不防被这个问题吓到,一句话没有经过修饰便这样吐出来:「什么远距离,被绿的人才要远距离。」
汪照明:「」够了喔这个梗已经玩一年了。
汪照明正了正脸色,,想了想刚刚关绍艺的话,认真的问关绍艺:「我问认真的,任光绪要读什么?」
关绍艺抬头看了看天空,今天的天空很蓝。关绍艺忽然想到他昨天在办公室听到的东西,眼神黯淡了下来,说道:「他好像要出国。」
就连窗外明亮的太阳光也无法照亮关绍艺被抹暗的神情,就像是一株枯萎的草,无能为力扭转宿命。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出现:「谁要出国了?」
关绍艺听到声音,身子一僵,抬头一看,果然是任光绪。任光绪眉头疑惑的问:「我要出国吗?我怎么不知道我要出国了?」
关绍艺愣愣的看着任光绪,结结巴巴的说:「可是昨天不是」思绪回到昨天
昨天,黄昏放学后的办公室,关绍艺开心的拿着单子要去找班导签名,还美滋滋的想着这个礼拜的周末要去跟任光绪约会。
还没进门,却听到任光绪和他们班导的谈话声,虽然关绍艺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但当他听到「出国留学」四个字时,还是忍不住偷听了。
最后那天下午,关绍艺的单子没交成,他就这样踩着黄昏下的影子跑回家。一到家,关绍艺原本想要直接打电话给任光绪,但他想到那天放学后的办公室,任光绪似乎垂下眼眸说道:
「先不要告诉别人。」
「我是那个别人吗?」关绍艺像一个多愁善感的深闺怨妇一样躺在床上,眼神死灰的看着天花板,想不出一个所以然。
「你就因为听到这个就以为我要出国?」任光绪听完关绍艺的叙述,不小心轻轻笑一声。
「你笑什么?所以你真的要出国了喔?」关绍艺的语气带着一丝不希望被伤害的期待,身旁的汪照明和石斑鱼也都有些紧张的看着任光绪。
任光绪窃笑的幅度很小,但关绍艺还是看出来了,他有些埋怨的看着任光绪,这样他又更像深闺怨妇了。
「别听他乱说,我没有要出国。」说完,任光绪就拉着关绍艺走了。临走前,关绍艺还状况外的问:「要去哪里?」
「今天住我家。」任光绪的口吻带了一点撒娇,但关绍艺本人觉得更像暗示。
只留下准备要远距离的汪照明和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石斑鱼。
良久,石斑鱼才慢慢说了句:「我们这是又被闪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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