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校,我被选上班长这个谁也不想做的干部。
开学几天后,黄心芸、廖宇涵和范芝琪就把他们该做的事都丢给我做,我记得我也对她们讲话像刚开始夏光磊他们搬进我家时的语气一样,结果范芝琪抓着我的下巴,恶狠狠地对我说:「敢跟我这样讲话,你死定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凭什么这么嚣张啊?长这么丑还敢这样做怪啊?真是不知死活。」
隔天,我发现全班开始冷落我,没有人要跟我说话,我想问别人问题时,他们也都把我当空气一样,假装没听到。
老师问我问题,我回答不出来,老师问有没有人要帮我回答,范芝琪用酸到不能再酸的语气对我说:「老师,薛永乐很厉害,不需要别人帮她啦。」
我清清楚楚地知道,我受到了冷暴力。
我原本想说撑到高二换班分组就好了,但没想到撑了三个月我就受不了了。
我无法忍受别人对我视而不见,我无法忍受别人对我酸言酸语,我无法忍受我在学校被忽视后,回到家还要看夏光磊他们的脸色。
所以,在三个月后的某一天,我拉下脸,九十度鞠躬跟范芝琪他们道歉。
对,我又不知道我是为了什么而道歉,我也不知道我是做错什么事要道歉。
在我道歉完抬起头时,范芝琪扬起满意的笑容,用手摸着我的头说:「你当初只要老老实实的道歉不就好了?也就不会受这么多苦了,不是吗?」
她摸我的头像在摸她家的狗一样,我想甩掉她的手大翻白眼,但我不敢。
这就是十六岁的我,没有什么小说电视剧里该有的青春浪漫故事,只有狼狈到不行,浑身是伤而且毫无尊严,没有人会有兴趣的故事。
「回话啊,是不会讲话啊,薛永乐?」范芝琪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我看着她的脸,赶紧回:「不想。」
我不想回到上学期被冷暴力对待的生活了,绝对不要。
没有人能体会被忽视、被当空气、不受尊重、不被当人的感觉是什么,只有亲身歷经过的人才能懂。
听到我的回应后,她满意的轻轻拍了我的脸颊说:「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帮我们的。」说完,她背起书包,跟黄心芸还有廖宇涵一起离开。
她们离开后,我在教室里,边看今天的课表,边把今天的课还有上课内容写在教学日志上。
写完后,我背起书包,先到导师办公室把英文作业放在老师桌上,再到教务处交教学日志,最后到学务处交点名条。
把范芝琪她们丢给我做的事做完,我从学校停车场准备要走到大门时,吹起了一阵风,把我的头发吹乱,也把我的校裙吹起,虽然现在放学学校没什么人,但我还是用手阻挡裙子飞扬,避免曝光。
「我的谱!」突然,有个声音打破了放学后安静校园的寧静,我回头往声音的方向看去,在空中有几张纸随着风像雪花般在飞舞着。
我一手按着我的裙子,另一手抓住几张我能抓到的谱。
谱的主人往我的方向小跑过来,其实他本来应该能毫不费力、能跑得更快的,但他背了一个庞然大物,阻碍了他的行动。
他拿着刚刚在空中抓到的谱,走到我面前。
我把我刚刚抓到的谱递给他,他说了声谢谢,并扬起了友善、好看、温暖的笑容。
我过了几秒才想起来他是谁,全校没有人不知道他,几乎没有人不喜欢他。
黄士瑋,高二音乐班,主修大提琴,校内絃乐组每次都是第一名,也是校外比赛的常胜军,也是电子业的龙头联成科技董事长的儿子。
没看过他本人的人,也会在校内的海报、学校的官网上看见他的照片,他更是学校的校园大使,学校招生的活招牌。
我从来没想过他会出现在我面前,而且离我那么近。
他的笑容跟网路上并无二致,但在现实中看到,比网路上更加有温度。
「不会。」我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我两颊突如其来涌上的热度让我知道我脸红了。
而且像我这种人,怎么能跟他对视呢?
「时间不早了,早点回家吧,我先走了,再见。」说完,他就往门口的方向走,我看着他背着大提琴的背影,逐渐消失在我的视线范围内。
当你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你可以很确切地说出自己什么时候喜欢上他、喜欢他哪里吗?
我无法确切地说出来,因为在不知不觉中,我的目光就已经离不开他,会自动追随他了。
我也不知道是一见鐘情还是日久生情,但那天我跟黄士瑋见面后,我就开始在意他,关注他的消息,渐渐地,他就在我心里有了一个位子,而且在我内心的份量,一天比一天还要重。
我追踪了他的ig,他的ig是公开的,粉丝有三千多人,我不意外,毕竟他在音乐界内肯定有不小的名气。
我开始竖耳聆听班上、还要校园里谈论黄士瑋的话题,知道他几乎每天的第三节下课都会在操场打篮球,而每当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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