抒怀愣了一秒,遂即哼哧道:“我只是承认了喜欢你,没说可以做其他事。”
江翎笑,笑了一会儿,不顾对方正小心翼翼地为他冰敷的姿势,忽然一把搂住了舒淮的脖子,舒淮的嚷嚷声被他完全无视,下巴蹭了蹭舒淮的肩膀,和小时候在舒淮怀里撒娇一摸一样。
江翎抱着舒淮,情真意切地说:“哥,我是真的爱你,想和你谈恋爱的那种爱。”
舒淮闻言,沉默片刻,消化着他又一次突如其来的告白,最终缓缓开口:“你是什么时候意识到的?”
“你成年生日。”江翎坐直身子,看着他,“我们一起看方知有给你的光碟的时候,当天晚上我做梦梦到你了。”
舒淮想起来了,当时他看到男女交合的画面胃里一阵恶心,跑到卫生间大吐特吐,是江翎给他递纸巾擦去口水,记得当时两个人都隐隐哭了,江翎还对他说不准他喜欢男孩子。
“梦到我了?”舒淮怔了怔,“梦到我什么了?”
话刚出口他就想死,因为他听到江翎笑着回答他:“梦到和你做了。”
听到回答的舒淮面上登时浮现出一种很奇怪的表情,过了会儿似乎又急又气,将手中的冰敷毛巾扔回给江翎,略带愠怒地说:“你自己敷去吧。”
江翎没想到自己的坦白会让舒淮生气,嘴唇轻咬,眼中闪烁着委屈的光芒,连声呼唤:“哥,哥,你别生气嘛,我实话实说而已,难道你从来没梦到过和我吗?”说着,他伸手去拉舒淮的衣袖,舒淮本有些不悦,但一看到他像小狗一样无辜的眼神,心中的怒气瞬间消散了大半,无奈地坐了回去,继续为他冰敷。
“谁会做这种下流的梦。”舒淮不去看他的眼睛。
江翎一把夺过毛巾,随意地扔到一旁,撒娇道:“别敷了,哥,你亲亲我就好了。”
舒淮瞪了他一眼,声音中带着一丝宠溺:“疼死活该。”
“我不想疼死,”江翎眨了眨眼,“哥,你疼疼我。”
“有时候,我真希望你不是我的弟弟。”
舒淮倾身向前,果真亲了他一口,然后迅速起身,向浴室走去。
江翎趴在浴室门口,敲门问到:“诶,哥,我要不是你弟弟,你会和我谈恋爱么。”
浴室内水流如注,江翎没有听到舒淮发出一点声音。
江翎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中,忽然觉得一座大山压在了自己身上,空气似乎变得稠密而闷热。他挣扎着睁开眼,视线模糊了好一阵,才惊觉是舒淮整个人如同一只慵懒的猫,温软地趴在他的身体上。
江翎温柔地回拥,调整了姿势,两人侧卧相依,怀中的舒淮突然发出了一声低沉而急促的喘息,带着一丝娇嗔,面颊红扑扑的,长睫轻颤,宛如振翅欲飞的蝶。
江翎的心猛地一颤,看着哥哥微张着饱满的嘴唇,唇色娇艳,诱人至极,似一朵亟待采撷的娇艳花朵,让人心生渴望,想要品尝其间的甘甜。
两人身体紧密相贴,舒淮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衫传过来,江翎下意识滚了滚喉结,慢慢地往舒淮半张着的嘴凑过去。
舒淮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呢喃,睁开了眼,意识不甚清明地看着他。
“哥。”江翎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声音沙哑,“我想亲你。”
舒淮没有回应,只是茫然地望着他,窗外的月光如水,温柔地洒落在江翎清澈的眼眸中,而舒淮的眼睑低垂,长睫如帘,挡住了眼中的情绪。江翎只当他是默许了,心潮澎湃。
“别,别亲了”舒淮终于喘息着挤出几个字,眼眶中似乎泛起了泪光。
但江翎并未停下,吻沿着他的颈项滑落,手掌宽大有力,轻轻按压在舒淮的脊背上,带着安抚的意味摩挲。
“我想了好久。”舒淮听到江翎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小……小翎。”舒淮的声音颤抖,几乎带上了哭腔,他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亲密,今儿个突然多了张嘴,他仰躺着,脚后跟在床单上用力蹬踏,许久后才渐渐泄了力气。
月光皎洁明亮,照亮一屋荒唐。
江翎轻轻抚摸着舒淮的背脊,擦拭着自己的嘴角。
太多了,喝不完,每次都是这么多。
舒淮蜷缩着身体,他像是喘不过气来,话都说不利索,腿仍是有点抖,他紧紧握着与江翎相扣的手指,说梦话似的嘟囔了一句:“我又做这种梦了”
“什么梦”江翎的话只说了一半,拍打舒淮脊背的动作也停住了,他脑子里蓦地想到今晚问舒淮的那句话。
难道你从来没梦到过和我吗?
原来他梦到过,而且不止一次,和自己一样。
江翎心中轻叹,他是真的拿舒淮的嘴硬没办法了,他躺了下去,低了低头,高高的鼻梁轻顶着舒淮的鼻翼,气息交织,净是暧昧。
翌日一早,舒淮就把江翎送到了机场。江翎在出门前显得异常磨蹭,每一步都似乎在与时间做无声的抗争,舒淮心里跟明镜似的,早把他的小心思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