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彻发现,卓寧凡这几天下戏,总会被辆黑色宾利接走宾利接走,且离去时似乎戒备着什么。
他们相处过十年,卓寧凡偽装的再縝密,他还是会感觉到一丝的不同。
他这几日看到卓寧凡会时不时无意识绕着手指,那是他极度焦虑时才会有的状况,他不知道是什么让卓寧凡如此烦心,但就算去问,他知道对方也不会告诉他,所以此刻他只能开车尾随着前方一辆黑色宾利,为了不引起对方注意,特别隔了两台车的距离,直到来到了一间熟悉的饭店。
这不是……?
星海……,徐氏集团二少东徐少海经营的副业。
方彻表情阴沉了下来。
卓寧凡下车时明显已乔装过,此时看上去跟徐少海那些随扈别无二致,就算灯光昏暗,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他当然不会蠢到认为卓寧凡在做兼职。
是不是,卓寧凡碰上了需要动用到徐少海背景的麻烦?
想到此,他便担忧了起来。
没过多久,他又看到了一台银色玛莎拉蒂出现在饭店前,接着,他看到徐少海后脚也走进了星海饭店。
他有股想要追上去的衝动,但他忍了下来。
那两人进去很久都没有出来,方彻不安的事又多了一件。
他不禁担心,卓寧凡又拿自己的身体,和徐少海做交易。
想到此,方彻下意识的捏紧方向盘。
他坐在车上,空调开得很冷,却止不住心里的焦躁时不时踱着脚,视线方向紧盯饭店大门,他习惯性的掏了掏口袋,有股想抽菸的衝动,这才突然想起,他戒菸了。
说起菸,他本来就没有多爱抽,但他知道卓寧凡讨厌,那人闻到菸味时,总会不着痕跡的皱皱鼻子,可却从不说他,从不制止他,方彻看到卓寧凡那没脾气的样子,总是心头无名火上来,认为对方故意让他有罪恶感,所以这十年,卓寧凡讨厌的事他一样也没少做。
而现在,他是真的很想抽根菸。
卓寧凡有事时,第一个想要寻求帮助的人不是自己……。
方彻苦笑了起来,空调很强,心却很闷。
他轻轻吁了口气。
卓寧凡,你这算什么爱?
从黑夜等到黎明,他才终于看到徐少海从饭店离去,而卓寧凡待到了中午才准备出发到片场。
方彻则一夜未闔眼,静静地看着所有,叹了口气。
心如刀剿。
到了片场,卓寧凡和往常一样,专心研读着剧本。
直到上戏时,他才忽然发现,方彻一直沉了张脸盯着他,再仔细看了看,发现对方还是昨天那套衣服,双眼通红,头发还有些凌乱,显然没有回过家。
卓寧凡本想关心,可犹豫了下,随即作罢。
今天他的戏份没多少,主要都是林晓跟萧琰的对手戏,而关于他,皆是穿插在林晓和萧琰间的内心戏,很快就结束了。
这阵子,他都住在一一o七,徐少海不曾来过。
直到昨天……。
徐少海来了星海,并查到了到底这阵子是谁在跟踪他,没想到竟是挖出他一大串的陈年旧事。
说实在,他前半生过的不是很好,总有人在他背后使拌子,而他不幸的原因,常常都跟他这张脸有关。
可没想到,以前的两件旧事连在一起,对方现在联合起来就是想弄死他。
徐少海说,一件事是几年前的同志疑云报导,当时他只听说那名狗仔被裁员,杂志社也因事件闹得太大倒了,而现在他才知道,那名狗仔竟然就是那间杂志社的老闆,事业一败涂地,后来不知怎么地又染上了赌癮,陆续和高利贷借了不少钱,几乎没有活路。
这就当是他卓寧凡欠他的,虽然那家杂志社跟拍艺人的手段和报导方式令世人不齿,可那时,他确实惹错人了,只要事关方彻,他不在乎会伤害到他人。
而另一件,卓寧凡真的没想到,十五年前的事,到现在还能牵扯上。
那是他讨厌女人的原因,那个有着刺鼻香水味的女人。
徐少海跟他说了那女人的后续,老实说卓寧凡一点都不可怜对方,那都是她自找的,而那女人似乎想把那笔帐算在他头上。
「再过不久,关于你的恶意评论将会成为媒体的焦点。」
「我该怎么做?」
「先发制人。」
「你得配合我,演一场大戏。」
天濛濛亮时,徐少海离开了。
他总觉得,徐少海变了,却又说不上来是哪变了。
至于徐少海口中的大戏,他有些疑惑,可对方说今天他就会知道了。
与此同时,片场大门处忽然一阵骚动,拉回卓寧凡的思绪,他寻声望去。
「天啊,外面好多记者。」
他似乎听到有人这样喊道。
倏地,只见媒体闪光灯不断,一名男子西装笔挺,手拿着一大束红玫瑰花朝他而来。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