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之所以奇怪,是因为这个笑里不含任何怜悯与同情,而且也不含任何戏谑与讽刺。
在这个严肃又残忍的环境里,她笑的就像是单纯地在看戏。
兀自笑了一通之后,绘里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她路过樱庭菜奈,冷漠地准备离开,但很快,她就听到了一个有些刺耳的声音。
“你们又在做什么?都说了多少次了不可以欺负同学!是想去见老师了吗!”
是铃木结衣的声音。
绘里转头看着她,而她正气凛然地看着友利惠她们,就好像是在看什么垃圾。
当铃木的眼神挪向绘里时,绘里突然产生了强烈的不适感。
她总觉得铃木结衣在笑自己。
友利惠的朋友们把人给松开了,而友利惠本人也双手抱胸的走上去,不卑不亢地站在那里看着铃木结衣。
“所以呢?你要来惹我吗?”
她眼里清楚地写着敢这么做你大可以试试,这个月下来,所有人心里都绷着一根弦,这个新转来的赤西友利惠已经把得罪过她的人全都弄的不成人形了。
现在没有人敢对她做什么,因为她的手段绝不仅仅只局限在学校里,她会让她不喜欢的人坠入人间地狱。
“你最好收敛一点。”铃木结衣并没有正面回她这个问题,她走过去安抚了一下樱庭菜奈和那个被欺负的女生,临走前,又用那种眼神看了绘里一眼。
那是足以让绘里愤怒到浑身发抖的眼神。
那居高临下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一个月以来,绘里第一次开始在意加贺临在哪里,正在做些什么,于是她拿出手机,给他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你在哪里,在做什么?
印象中那个少年这段时间似乎突然变得格外陌生,这是因为绘里打从心底开始抗拒外界的一切。
最开始还想依靠他,可到后来她就只想一个人静静待着,她渐渐憎恨这个世界,憎恨所有的人,心中充满了无处发泄的戾气。
绘里的心越来越凉,她发现没有人会真正在乎她的感受,哪怕是加贺临,他也从始至终都只将她当成一个豢养的宠物。
之所以这么认为,大概是因为绘里用这段时间将过去的事情全部回忆了一次,她发现所有的人都在玩弄她,不将她当成一个人。
而加贺临就像一个陌生人一直睡在她身边,抱着她亲她的额头与脸颊,虽然依然温暖,可绘里却莫名觉得自己心里不再有任何安全感。
正因为身体里充满了这种无名恐慌,所以她更加无法容忍加贺临再去接触其他人。
如果他对铃木结衣的态度没有转变,这个女人又怎么会露出这么得意的眼神!
是不是因为这个月以来自己情绪低沉,话少阴郁而且没有和他上床,所以他感到寂寞了,找铃木结衣去排解欲望了?
绘里的脑子里在飞速转动着各种各样让人崩溃的坏念头,而且她无法阻止那些负面情绪的来袭,就好像有一股强大的意念完全将她的脑子给控制住了,她没办法将事情往好的方向去想。
就算身边有爱,可在这种极端敏感的条件下,她能感觉到的也都是问题,她甚至疯狂的想再度自杀,因为她不知道自己以后该怎么办才好。
不想再继续生活了,太灰暗了,一点快乐都没有。
出神间,手机上很快就传来了加贺临的回复,他说,他在教室看书,在等她回来。
于是绘里马上跑了回去,果然,她看见了少年的背影,笔挺又爽朗,正在低头看书,偶尔会用笔标记一下内容。
她走上前去,站在了加贺临的课桌前,嘴唇颤抖着,看着他,很快就低头不受控制地流出了眼泪。
“怎么了,绘里?”他放下笔,温柔地询问她怎么了,这是他问过她无数次的话。
“好讨厌。”
“嗯?你讨厌什么?”
“一切。”
加贺临笑了一下,伸手搭着自己的下巴仰头看着绘里,就像是在哄小孩。
他被绘里冷了将近一个月,这段时间他几乎已经习惯了绘里每天突然无缘无故的哭泣,也习惯了绘里对他不理不睬。
但是没关系,他爱绘里,无论如何都爱绘里,只要人还在他身边待着就没事,怎样的绘里他都爱,所以他以一种扭曲的目光正常的对待了绘里的不正常,表情乖的好像他们之间什么问题都没有。
……也不可能会出问题,他不相信。
“我也讨厌,但我喜欢绘里。”
绘里皱紧了眉,更小声地憋出了一句话,“……所以你不能伤害我,好吗?”
“嗯,当然了。”他同样应的很从容,自信满满。
“谢谢。”
绘里道了谢,咽下口水转身跑开了,她回到自己座位上埋着头,仿佛隔离了整个世界。
本来想说更多的,可是……
绘里感觉奇怪极了,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刚刚与少年对视时,她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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