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街道上有几分湿寒气息,天阴沉沉的,总给人感觉很快就要下雨。
穿着运动外套的少年从药店出来,现在是晚上8:04分。
8:10,另一个人走进了绪方奏刚刚进去过的药店。
加贺临安静地就像鬼魅一样,眼睛肿的任谁都能看出来他可能一直在哭,大概都没怎么停下来过。
他在家里待到了黄昏,然后就开始控制不住心底的恐慌与空虚,他调查到了绪方奏的住址,到他家下面的花园里坐着消磨起了时间。
那个地方至少能离绘里近一点。
他眼睁睁看着太阳下山,心里一直都在疼,这一天或许是他历史上最为茫然无助的一天,能与之媲美的只有几年前亲手毁掉绘里的一切的那一次。
他知道绘里又被他给毁了,但为什么绪方奏会来药店?她被气的病倒了?她病的严重吗?
白天看见她的时候就感觉她不对劲了,现在没办法在她身边照顾她的怨念让加贺临心里沮丧到了极点。
药店的售货员看他就这么直直地立在柜台前一动不动的,心里有点恻隐,于是便走上前来柔声问道:“请问您需要什么?”
加贺临想说话,但是开口时嗓子的沙哑却阻止了他发声,他不由得想起了绘里在他面前几度失声的模样,开始思考绘里当时到底承受着怎样的痛苦。
最后他还是挤出了声音,但是已经哑的不像样了,好像多说一个字嗓子就会很痛一样。
“我要刚刚那个人买的东西。”
售货员顿了一下,像是对他的要求有点不理解,于是又确认了一遍,“你确定要那个吗?你现在可能有点急性上呼吸道感染,我建议你先去医院做一下抗炎或者抗病毒治疗。”
加贺临闭上眼睛,他发现他的耐心已经消磨殆尽了,现在唯一撑着他的只有一股深深地无力,就连火都发不出来的无力。
“我要他买的。”
售货员愣了一下,最后还是走进柜台取了药,还顺手拿了两盒加贺临很眼熟的东西出来。
“好吧,紧急避孕药一盒,还有两盒避孕套,一共是……”
“等等。”加贺临的表情彻底僵硬了,他勉强抬起头,用再度红了的眼睛看着自己眼前的陌生人,问道:“他……买的是这些?”
“是的,刚刚那个人询问了一下一小时内服用什么紧急避孕药效果最好,于是就给他推荐了这一款药,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加贺临往后踉跄的退了两步,他匆忙地给钱结账,连东西都没拿,在出门时差点撞到玻璃,落荒而逃。
售货员连忙跑出来硬追上去把这袋东西给了少年,而加贺临只能被迫接过这足以剜他心的真相。
他失魂落魄的在街上找了个人少点的草坪,把那袋他不想要的东西扔在一边,蹲在角落里抱着头再也忍不住的放声哭了出来,哭得连呼吸都几乎要跟不上来。
这行为引的偶尔路过的路人频频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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绪方奏回来的时候还顺便在便利店里买了速食餐,他进屋后发现房间里没人,四处看了一圈后,发现浴室里的灯是亮着的,仔细辨认过后,里面有人影的痕迹。
“绘里,我回来了。”
绪方奏把药拿出来,当手指碰到袋子里的安全套时,他整具身体都像是过了遍电,一时间涌上心头的感觉有羞耻还有卑劣。
“稍等一下,我马上好。”绘里的声音从里面传来,绪方奏的脸一红,拿起那两盒安全套手忙脚乱的在房间里来回转了一圈,最后藏在了最下面的抽屉里,还用运动护腕盖上了。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站起身,心里还有些不安,但并没有更多的时间让他来担心这些,因为绘里已经围上浴巾从里面出来了。
她洗了澡,头发也湿湿的搭在肩上,手还拎着胸前的浴巾,身体泛着淡淡的热气,皮肤透着一股粉粉的感觉,就连脚趾都圆润而可爱。
绪方奏看着她出来,一时有些不知所措的想别过视线,她胸前那些吻痕有些过于刺目,一想到那些是他留下的,他就总感觉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在不停升腾。
绘里哭过之后心里反而冷静下来了,在面对了那么多次来自加贺临的伤害之后,她现在已经不再那么大惊小怪,绪方奏无意间流露出来的纯情反倒是在某种程度上给了她一种安慰。
她是踩在实地上的,她是在与健全的、没有心理疾病的人在沟通相处。
绘里走上前去抱住了绪方奏的腰,他的外套上有初冬的寒意,而绘里刚刚才从热气里蒸腾出来的身体顿时便紧张了起来。
“你回来了,小奏。”她呼吸着少年身上清冽的味道,把头用力的往他怀里靠,“能不能抱抱我?”
在寒冷中找到柔软的热源无疑是谁也抗拒不了的事,绪方奏搂住了绘里的身体,任由她静静地靠在自己身上,然后他没忍住在她潮湿的发顶吻了一下。
“绘里,药买回来了。”绪方奏开口说道,这个药吃的越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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