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人的选择影响一生。
事业、爱情、友情、学业……,一条路上这么多选择,每一个微小的选择都可能如同蝴蝶效应不过轻轻振翅便能掀起风暴。
都说了,好好选择。好好选择你的未来、好好填志愿……。可那些好好选择,又有多少是自己的选择?
人生大半重要的选择题都不是自己做选择,因此人类总是可以有许多理由推託责任。
反正那又不是我情愿的,对吧?是他们逼我的,是那些人说为我好,强迫我选择的……。
在杨悦看来,人生有机会一半的发展都源自于自己无法选择的根本之上。好比家庭。
这种东西超他妈碰运气。一落地就註定了命运。
可讽刺的是,阶级复製总是相似的让人感到可怕。一个人要跳脱阶级,难如登天。
浸淫在什么环境,就会变成什么样子。
可一样有能够做到如此的人存在,反抗阶级衝破同温层。有那样的人,有那样的希望,只是很少,少之又少。
家庭是什么模样,无法选择也无法惆悵,只能接受它,顺应、习惯。
那过程其实不难,至少在有比对值以前并不难,一出生就註定的环境通常不需要耗费太多心思习惯。顺水推舟,它就是那样发生了。
可人偏偏是一种热衷于比较的动物,两个东西拿在手上就会忍不住做出评断高下的举动。
杨悦也是一样。
当他开始必须求学以后。他才知道家庭能有更好的模样。
可至少他很坚强。
即使遍体鳞伤,他依旧衝破了家的围篱。
双亲在孩子成年以前经常会替他们做选择,那很合理,孩子还没有判断能力、不晓得什么是好的、看得不够远……,可又有什么是绝对好的?
杨悦理解那种望子成龙的心情,可并不同意。
也许因为他的性格本就比较轻松,他觉得在成年以前的选择只要开心就好,成年以后的选择只要能负责就好。人活在广大世界,但凡好好活着,忠实自己的心,为自己负责,那就饿不死。
虽然他不晓得愿愿怎么想,也有预感未来俩人若有孩子理念肯定大为不同,可他总会说服上官愿的。
孩子的本份就是快乐,不是吗?
长大以后所要背负的已经太多了。
他一路想着这些,独自开着车回到了老家。
上官愿今天陪着梁觅去做婚礼各种事项的最终确认。杨悦不用上班,他没告诉任何人,自己驾着车就一路往老家开。
他也不晓得自己回家干嘛,可也许,因为他现在很幸福。幸福坚硬的如同盾牌保护着他,他现在很勇敢。
因为他很幸福,所以他再一次决定拥抱他的不幸。
他要告诉他的父母,他很好,他要邀请他们参加他的婚礼。
可不管经歷几次,当他看见老家的庭院时,依旧压抑不住满溢的噁心感。
他坐在车上,满身冷汗。
埋怨是一件很懦弱的事情。因为没有能力解决,所以才会埋怨。说穿了,那些埋怨着都是别人害自己不幸的人,不都是因为无法让自己幸福吗?
可人要活着却不能有一句怨言,那未免太不容易了。
总要有个什么可以怪罪,推託一些责任,前进的时候身体才不会那么沉重,那般负累。
埋怨归埋怨,日子仍是得前进。因此埋怨只是埋怨,本质上只是一种自慰,埋怨以后裹足不前的,才是懦弱。
杨悦不晓得自己该不该懦弱。
他望着大门,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
上官愿陪着梁觅东奔西跑,把所有一切都确认妥当以后,俩人便窝在咖啡厅吹冷气。
「你哥最近忙得要死,都看不见人影。为难你陪着我做这些事情。」梁觅道。
「我哥在干嘛?」上官愿低头看着手机,给杨悦发的讯息都没有回应。今天那傢伙不用上班,上官愿怕他睡到地老天荒,只怕饭也没吃,就光顾着睡。
杨悦绝对足够懒散至此。
尤其他现在还拥有了一张那么好睡的床。
上官愿打了电话过去,打了几次皆无人接听。这就不合理。
杨悦虽然爱睡,可一直很浅眠。
只要打电话就一定会接。
上官愿有些担心,可又不免想,说不定他在用庭院的鞦韆。杨悦那天心血来潮,说什么都要在庭院弄一个鞦韆,弄了两天,就要完工了。
原本可以一整天不联络,一分离就如同一阴一阳的二人,现在居然没联络上就这般焦虑。
梁觅看他心神不寧,就让他先回家:「说不定就是还在睡。」
上官愿心想也是,可心里总感觉怪怪的。
等他回到家,家里静悄悄的。
他去了房间,也没看见杨悦。
「跑哪了?」上官愿有些担心,杨悦那么大一个人其实去哪里都不奇怪,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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