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愿这几日经常想起初识杨悦的那些日子。
许是因为他们这趟出来的风景实在与当时露营的地方过于相近相似。
因此他经常一闪而过几年前杨悦的模样,一双高深莫测的眼眸,嘴上啣着根菸,似笑非笑。
友善又冷硬,亲切又疏离。
可每当他靠近,他身上的热度从不会忘了沾染他。浓烈滚烫,大手包覆着他的,作为一个男人,上官愿也是第一次知道男人的手这般有力,也是第一次知道被包覆在掌心,围困在臂膀里时会让人如此眷恋与安心。
都是第一次。
被进入,被用这种方式珍惜。
似笑非笑的嘴总像把刀,撕开他的心,一次又一次让他赤裸坦荡,逼着他交出了真心。
在杨悦开口以前,他就自己沉不住气了。
上官愿也想过,许是信息素影响,也或许是当时天地之大他却只有杨悦可以依赖產生的感情,可更多可能是因为杨悦天生的魅力。
从容泰然,有些让人捉摸不定。
一般这种类型的人,在一起以后就没什么好稀奇的了,只因为他的神秘都会被扒开,可上官愿实际爱他爱的疯狂却是在杨悦开口谈起自己家庭那时候。
在那之前,两人的关係并不对等。
他仅是不停接受杨悦的照顾罢了。
现在的杨悦,与刚认识那时候并没有差多少,只不过眼神里总多了些温柔,溺着他,上官愿总在他眼里慢慢下沉。
下坠,下坠,直到落入他怀里。
在他怀里睁眼,一身赤裸,还有昨夜欢爱后的痕跡。
老婆二字浮上心头,上官愿红了脸。真是不知羞。他双颊发烫,抬首望了眼头顶上的杨悦。
他还没醒,闭着眼,两个眼皮一跳一跳,里头的瞳孔动个不停。
在做梦吗?上官愿盯着他瞧。
杨悦会做什么样的梦呢?不由得好奇,要是能进入他梦里就好了。
分明已经成为了他的唯一,却仍是一天天变得更加贪心。想要瞭若指掌他的心,连梦也共享。
可那样的爱不免独裁了一点。
「愿愿。」
低喃迎来,上官愿定睛看着他的脸,却发现他依旧闭着眼。双唇颤动几下,又喃喃,「宝贝……」
上官愿竟被一个呼呼大睡的傢伙硬生生撩了一把,他正梦着他吗?
铃声大作惊扰了此刻平静,床头饭店的座机响个不停,上官愿吓得跳了起来,还没反应过来,杨悦便接起了电话。
他没应声,只是听着,随后又掛上了。
再之后,又闭上眼。
上官愿支起身子,撑在他肚子上,朝他眼皮吹气,吹了几股风,杨悦笑了出来。
「干嘛?」
「你就这样继续睡?谁打的电话?」
「还有谁?演讲大师。」
「梁觅?」
「说是后面有条登山步道,往上走,有个观海亭。又是观海亭,真无聊。」杨悦又闭上眼。
上官愿扯了把他的脸皮,「别睡,」呵呵笑着,「观海亭怎么了?」
「千篇一律。有山有海,登高就想望远,人总是这样,可登再高分明也看不见世界尽头,连明天是什么模样都看不见,人们到底想看见什么呢?」
「一起床就这么哲学?不过是赏风景而已啊。」
「高处不胜寒。我登高就难受,呼吸不上来。」杨悦道。
「你那是高山病吧?」
杨悦笑了,「但是一起看日出的时候我很开心。」
上官愿听懂了他在说露营那时候,太阳升起那一剎那,他的心里也曾庆幸陪他迎接早晨阳光的是他。
原来早在那一刻,心就如此靠近。
是他们尚未能察觉罢了。
人在感情上总会顾虑许多事,事过境迁以后,无论终成眷属或是只成追忆,都会懊悔自己浪掷了光阴,要没有浪费那段时间纠结,也许能更早在一起。
可要是没了那种若有似无的纠结与烦恼,爱情还美吗?
可能,就不见得了吧?
「我也很开心。」
他迟了好久才回应。
杨悦已经起床盥洗,也换了身衣服,他正好把自己套进了衣服里,头穿过了领口,乱了头发,几缕发丝落在眼前,眼神透过发丝望了过去,进了眼底,又进了心底。
上官愿只感觉一窒,而后才听他笑道,「是吗?」
不深不浅的问句,一如既往勾着心。
上官愿朝他跑去,一跃跳到了他身上,杨悦赶忙伸手托住了他的屁股,一托着就捏了几下。
「流氓……」
杨悦笑望他,上官愿凑了过去。
一个吻拉开了今日。
这是今天第一个吻。
两个人在一起,有时候一整天也不会亲上一口,可偶尔,他们也会花一整个无事的下午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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