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一此,他神情有些难受地闭起了眸子,不愿去多想其他的事情。即便如此,他的脑海中仍浮现了一直以来在他心中縈绕不去的念头和近乎是奢求的盼望。
……但也要有着他所盼望有着他存续下来的「未来」才有可能了吧?
「对不起,被追杀的事情……我应该要先和你们说一声才对。」
没有留意到站在他后方的人,脸上闪过的一丝愁然,依偌偲又一次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睁开了双眸,微微一语。
「没关係,这一次的暗杀,我已经锁定好目标了。」
在依偌偲惊愕不已的目光下,恢復了原有的神色,妃儿妲凌然一笑地又说了一句,使前者更加疑惑的事情。
「你白天的时候,有去了一趟祠风堂吧?」
「啊……是去过了。但这和我……我们遇到暗杀有什么关係?」
眼见依偌偲刚初见世面的样子,妃儿妲不着痕跡地瞥了站在他身后一脸有些为难的人一眼,眼神中很明显地透出了「你都教了什么」的讯息,在对方抱歉一笑之后,她暗自一叹息,又一语。
「当然有很大的关係。」
「……?」
又一见依偌偲不解的神态,妃儿妲忽然想往某个人的头上狠敲下去了,只可惜,目前的状况不容许她这么做,而她也只好将其衝动给强忍了下去,等下一次有机会时,在找时机往某个人身上狠狠地补一拳。
多半是感知到了少女的打算,修伊脸上的微笑有些掛不住了,脸上不禁冒出了一丝冷汗,颇受动摇地身子微微晃动了一下,要不是现况是如此状态,他早就抓着依偌偲先跑再说了,而不是在这里听她内心的回礼宣言。
要知道她的回礼,可是大多人都成受不了的……更别说是实力高强的修伊,要他毫无防备接下对方的全力一拳,估计也快没了半条命了。
「……」
他嚥了一下口水,偷偷地瞄了站在他眼前的人一眼,本想寻求某人的协助,以防自身性不保,可以想到对方并不是自己的昔日搭档,忽然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见过翠塔了吧?」
「见是见过了……但这……」
「和他又有什么关係」,这一句话尚未说出口,就被对方接下来的话给打断了。
「《祠风堂》的把持者,并不是一般人能够轻易见上一面的,就连店面也是随着他本人的心情来移动,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撞上。」
「撞上?」
惊疑之馀,听见了令人在意的词语,依偌偲不禁反问了一下。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又暗自一叹息,妃儿妲有些头痛地又开了口。只是这一次,她的口吻听来似乎不同于以往的清朗,反而有了些许的愁然。
「我和你说,依偌偲……《祠风堂》之所以会被换作这名字,也是因为它有着一股谁也没办法撼动的强大力量,不只可以接洽亡者,也可以和生者签立某种契约,来为某个人续命……只是这是有一定风险的……」
她微微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浮现了之前不曾看过的一丝惆悵,以及更加难以形容的一丝伤感、愧疚。
「我知道你还不明白这些事情,我也不强求你一定要弄明白……」
说一此,她微微收紧了垂于身侧的拳头。
「我只希望你可以听我说……」
「嗯……」
对于现状,以及这要说是奇异也不是,但说是诡异的更难以定位的奇特氛围,依偌偲按捺着心中的不安和逐渐升起的疑惑,应了一声。
「……在那里,是可以将已经死去的人復活的。只不过……」
说到这里,妃儿妲的脸色忽然变得有些不太好看,她深吸了一口气,忍下了想哭泣的衝动,故作平静的口吻,将她心中的一些情报给说了出来。
她多少有些担忧,也小心翼翼瞧了眼前的人依然些微苍白的面色,在对方同样不安,不知道是不是也感知到了她的感受,他微微一笑,鼓励着她继续说下去。
即便他一点也不知道,她为何会忽然向他说明这些事情。
又是在这样的地方。
虽然不明白,但也会有在一定的时机,就一定会明白了吧?只要他继续走下去……走在这一条看似极为不合理的人生道路上。
「除此之外,《祠风堂》也有着另一个功用,它不仅可以透过亡者,收取亡者和某些灵魂本身作为的代价,也不收取生者的任何寿命,可以说是只接亡者的生意。」
「……」
听一此,依偌偲依然保持着脸上的鼓励性微笑,但他的心却已经不安到了一个极点。
光是听见了只收「亡者」的生意时,他更是险些把持不住自己,往身后的人赏一个巴掌。
强忍衝动,他咬紧牙关,眼神多少了些许变化,却还是按捺着性子,继续听了下去。
「它可以是一个保护,也可以是一个与亡者接洽的一个媒介,更是一个……该怎么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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