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般来说,那一族的族长,都是由当代治癒力极强的人来继承初代的名号,也就是和神连结的代表之人——『万癒祭司』。」
「……」
「只是,虽然说是被称为『万癒』,却也只能医治世上所有的病痛,根本没有办法去根治灵魂所承受到的一切伤害。」
「……」
「不过我记得,千年前继承这一名号的人……好像是那一族的最后倖存者。」
修伊一说此,面色有些微凝。
这表情,使依偌偲不由得感到有些哀伤,也对他心中正在酝酿的情绪感到了十分的难以言语。
下一刻,依偌偲忽然对修伊话中的某一个关键字,不知怎么心中忽然有一股共鸣的感觉……
明明,这是他不太可能会有的情感。
却又不知道为何会这样……?
「最后的……倖存者?」
「嗯。文献上记载这件事的部分很少,却也是歷史中最为重要的一部份。」
说一此,修伊的神色也沉了几分,又开了口。
「听说,那一族的人,在千年多前不知道为何,一族的数千人口,一夜之间死到只剩三人……」
「只剩三个人……!」
听一此,依偌偲面色丕变,猛地倒吸了一口气。
「你先听我说下去……」
明知制止对方的惊呼很失礼,但他还是止不住心中埋藏已久的一个真相……就算他所能说的只有一点点也好,也希望能多一个人……可以信任的人知道,并将它给传递下去。
哪怕是可能将死的人,也具备着一定程度上的传承能力的……哪怕是只有一点也好……
这样一来,说不定哪一天……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一族的人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只不过后来过了几年后,又有两名族人因不明原因丧生,只剩下了唯一的一人。」
「……」
「那个人,后来被召入了当时的医疗所,为当时仅存的都城……也就是月镜都前身的人们治病,也因为不少事情,那人的声望直逼当时的城主。」
「……然后就被杀了?」
通常小说情节都是这样写的。当有人的声望和人气,到达了一个地步之后,就会出现一些反抗现有制度的声浪,最后在一番血染抗争之下,新的权威便就此诞生了。
不过话也不能这样说,要真是如此,现任的月镜都主,也不可能会随着当时的血脉延续下来了。
「不是,他的死因是因为其他的原因……」
修伊又寻思了一下,才给出了一个说不上是结论的回应。
「我有印象有在文献上看过,啊……对了,叫做摩尔萨多。」
修伊摸了摸下巴,又思索了一下。
「只不过,我记得他在千年前在某个事件中丧生了,纪录上也只写了他是为了挽救人们的生命,和反抗军的人起衝突,最后不幸丧生,莫名成为了人人口中所讚誉的都城『最后的万癒祭司』。只是,我也不知道那时的取名风格是怎样,给人取了个最后这个名词,根本是在讽刺对方……」
「……」
一连串的话听了下来的依偌偲,表面上保持着礼貌性微笑,心中却不知为何,只觉得很扯……扯到了极点。
然而,他却没有想到,他本身的存在,在某些人眼中,也是极为罕见的存在,同时也是令不知详情,只活在鼓里生活的人来说,也是极为瞎扯的存在。
而他们的差别,也只差在了……难以言喻和使人歌颂的部分。
即使不全然,很遗憾的是,这却是所有事件中,最为显着的一部份。
同时,他们不知道的是,万癒祭司这一职责,也和所谓的『钥匙』有着很大的关连性。
「……」
对此,依偌偲不语了。
「只是有个很奇怪的一点是……在那人死后,千年以来……不是,在那座天空岛屿出现之后,万癒的生命波动,才又一次在精灵口中,传达了开来。」
修伊这一语,多少引起了依偌偲的兴致。
「也就是说……」
依偌偲一听,面色有些微妙,微微睁大了双眸。
「『万癒』又诞生于世了。」
修伊一说完,深吸了一口气,多半是想到了身边一名亲近的人对那些人的惦记,他的脸色忽然难看了起来,也不由自主地抓紧了腿上的衣料,微沉一语。而这一语,可以听出不少积累在心底难以言表的情绪,和这人的痛苦。
「只是这一次,他很有可能是诞生在了那座岛上,成了那里的居民……可谁有办法想到,那里到底会有什么样的人存在?」
将说明说到了最后,修伊喝了口汤,滋润了一下稍微乾涩的喉咙。
「……」
望着这样的修伊,依偌偲一时半刻,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在旁陪伴他的情绪能够因此有所舒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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