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是什么讨夫君欢喜,要不然就是怎么服侍婆婆,怎么行礼好看,全部是无意义的。
董夫人说这话当然不是无的放矢,而是她看的出甄芙年纪小,但是辩证极其厉害,只是性情桀骜,看起来不好收服。她宁可变卖嫁妆,也让两位女儿分别拜名师学琴棋书画,又求爷爷告奶奶的找门路求了一位齐国王宫出来的嬷嬷们教女儿们学规矩礼仪,就是为了让女儿嫁入高门。
而嫁入高门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子嗣,如果能让女医替女儿调理身体这该多好?
尤其是等她女儿们服下四逆汤之后,很快好转,董夫人就亲自过来同甄芙谈。
甄芙一听就拒绝了:“董夫人的好意我心领了,也多谢您抬举我,只是我闲云野鹤惯了,想多和我先生学。”
董夫人倒是不勉强,她是个非常善于处理人际关系的人,于是道:“既然你如此,我也就不勉强了,只是你们下榻之处在何地,到时候若是我们家里的女郎身体有恙,我也好找你们。”
甄芙说了顾先生告诉她的下榻之处,当然是住在徐夫人府上,这些都是田缨说过的。她们之后再启程去金陵,肯定不会再和这位董夫人打交道了。
董夫人拿到地址,心满意足的离开,正出门时,看到了孟妈妈的面容也是惊了一下。若说甄芙将笄之年,少女艳若桃李,艳杀众人,非常具有诱惑力,但其人又不同,她明明自称平民之女,却气度不凡,有一股凛然不可侵犯之神色。
她这样的人,容易让男人望而却步,因为常常端着。
而孟妈妈虽然快四十的样子,却自带柔弱气质,看起来楚楚可怜,温柔得让容貌多添了几分,让人心生怜爱。
这二人相貌如此出众,真的是普通人吗?
董夫人摇头,她又打听田缨出身不凡威风凛凛,不免想让长女去接近一二,即便不成,做朋友也是不错的。
哪里知晓田缨自知自己不过是三娶继室所出的儿子,母族无法帮忙,他本人又算不得受宠,董家女儿虽然颇为出众,但家世太低,他们千里侯府也是绝对不会让他娶的,因此并不放在心上。
而甄芙和田缨之间就没有任何交集了,一直进了临淄城,甄芙掀开马车帘往外望了望,这临淄城果真富庶,不愧称为海上之国。
就在此时,只见一少年从不远处驱马前来,银马玉轡,贵气逼人。他一身玄色窄袖蜀锦骑射服,袖口处绣着金线纹样的祥云,头上束着二龙戏珠紫金冠,腰间系同色玉带,腰带上垂下一对玉环。
这位公子一身都是华丽锦袍,气度逼人,龙章凤姿,卓尔不群。他相貌英俊如玉山映人,一双桃花眼看似潋滟多情,但似乎察觉自己在往他那里看时,目光顿时凌厉起来,眼神锐利如刀,似狩猎的猎豹一样。
但见田缨上前行礼,他又挂上笑颜:“表兄,这一路劳累你了。”
“姨母的病要紧,我只不过尽绵薄之力罢了。”
甄芙心道原来这位是徐公子,只是徐家也不过是齐国卿大夫,却能让田缨这个侯府嫡子这般恭敬吗?她表示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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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先生活了八十有六,见过的世面多了去了,她老人家倒是不悲不喜,极度淡定,因要见客,甄芙倒是穿着十分得体,一袭绣折枝玉兰品月色素缎衣裙,很是合身,她跟着顾先生倒是不紧张。
只是甄芙想他们千里迢迢的让顾先生过来,到底是什么病呢?
一路无话,很快马车从人声鼎沸的闹市到了寂静无人之处,这里朱门大宅林立,只能听到马踢踢踏踏的声音。
到了门口之后,有人过来请顾先生下马车,甄芙也随着一起下马车,又转轿子,不知道坐了多久才到一处停下,有一位仆妇打扮的人迎上前来。
“这位是顾神医吧,可把您老盼来了。”那仆妇语气似乎松了一口气。
随即甄芙走出来时,那仆妇原本以为只是个婢女,但见她面如素玉,肤若雪缎,颊上的红晕似白芙蓉花瓣尖的一抹艳色,当真是玉承明珠,花凝晓露,刹那间惊艳万分。
顾先生介绍道:“这是我的弟子甄芙。”
甄芙颔首致意,那仆妇道:“这倒是个极其标致的美人,顾神医和甄大夫,你们叫我申妈妈就好。”
这位申妈妈约莫五十上下,看起来是个积年老仆,手上戴着两颗宝石戒指,头上梳着溜光的髻,发尾处插一根小凤钗,尽管言语谦虚,但带着一丝若有似无得优越感。
一路穿过两条抄手游廊,又越过假山花园,在一处僻静开阔的院落停驻下来,门口正站着方才看到的那位少年公子。
他这么快又换了一身装束,此刻他着殷红底五幅棒寿团花的玉绸袍子,头上乌发用一块美玉发冠束起,很有一种世家公子簪星曳月的模样。
顾先生连忙跪下行礼:“老身给王孙请安。”
甄芙也跟着跪下,真是没想到这位居然是王孙,并不是徐公子,这就对得上了,大抵是要医治什么人,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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