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无法否认,在看到玄翼的笑顏后,怒气已消了大半去,剩下的一半也只好乖乖积在肚子里:「好啦好啦,不气就不气。」
「看来玄翼真是你的剋星呢,炽祤。」观察到如此有趣的现象,镜堂冷安正在考虑以后要不要纳进他的政策当中。
「什么『剋星』,小翼翼可是我的『宝贝』!」日下炽祤纠正道。
「ok,是你的『宝贝』。」不去和日下炽祤做争辩,镜堂冷安选择从善如流,以换得就此画下休止符的清静。
「对了。」日下炽祤忽然想到:「小翼翼刚刚说什么,可能做错了,那是什么意思啊?」
此话一出,镜堂冷安也对玄翼投以询问的眼神,让后者有些无所适从,他怯怯地垂眸,迟疑道:「唔……反正……我好像已经伤害到楠了……」
『所以你不相信我?』
『难道我从小遭受到的所有苦痛,其实都是假的,是这样子吗?』
『玄翼,我知道你本来就很单纯,但不是每个人说的话都能相信的。』
他竟然把那个一向从容自如、温文有礼的流木楠逼迫到这种地步……玄翼没有遗漏流木楠眼里每一瞬闪过的忉怛惨惻,甚至是嫉世愤俗的悲愴咆哮。
他伤害了流木楠。
因为他选择相信流木松。
因为相信……而伤害了人……
「难怪从流木家的宴会之后,你都没有再去找过他。」镜堂冷安瞭然道。
「那傢伙没事的啦,过几天就会好了。」日下炽祤试着想安慰玄翼:「所以你不用这么在意啦~~小翼翼。」
「……」玄翼只是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对不起,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先走一步了。」
「欸、小翼翼——」日下炽祤本想追上快步离去的玄翼,却被后头的镜堂冷安拦下:「让他一个人去吧。」
「可是……」
「我也相信他拥有『改变』的力量。」镜堂冷安幽幽望着玄翼逝去的身影,这么说道。
「……也是呢。」
日下炽祤也顺着镜堂冷安的视线望去。
因为那是一道足以划破无尽黑夜的光明。
无论多么浑沌的幽钝未明……
晚上,替玄翼上完课后辅导,镜堂冷安见前者仍是一副魂不守舍的落魄模样,只能拍拍他的肩,说:「我相信你做得到的。」
然后,便带着自己的东西离开了。
留下一室的寂然。
「我做得到……?」
『之所以会告诉你这些,是因为我相信你有力量可以改变那孩子。』
就连流木松也在他身上寄予了厚望。
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大家都相信他拥有力量可以去改变流木楠呢?
「我到底哪里来的力量啊……」颓丧不已地趴在桌上低吟,就在此时,房门忽然开了。
「结束了?」
映入玄翼眼帘的,是一脸淡然的伊佐那伶,他一边问,一边走到前者身旁蹲了下来,和前者平视:「心情不好?」
「……嗯。」玄翼老实地点点头。
伊佐那伶盯着他好一会儿,接着,忽然一把拉起玄翼,直往外走:「跟我来。」
「咦?伶,你要带我到哪里去啊?等一下啊——」
然而伊佐那伶逕自拉着玄翼的手一路朝着学生宿舍的后门走,直到经过警卫室,只见伊佐那伶对值班的警卫点了点头,一句话都没有说,警卫直接放行。
——耶……?
第一次踏出学生宿舍的后门,想不到是一座小型的停车场,广袤夜空之中,银柔月光洒落下,一台鲜红欲滴的跑车就在眼前。
「这是上次……你和炽祤他们来医院载我的时候开的车?」玄翼好奇地问。
伊佐那伶点点头,替玄翼开了车门,道:「上车吧。」
依言坐上了车,伊佐那伶一个伸手替玄翼系好安全带,确认一切准备就绪后,发动了车子,旋即离开了言璧。
春天的夜晚,风尚略带凉意,却不失舒适。
不可否认,随着车子的行驶,渐渐地,玄翼原先烦躁沮丧的心情似乎慢慢平復,最后归为安寧。
「原来伶每天晚上都是出来开车兜风?」
「嗯。」
「这么喜欢?」玄翼眨了眨眼,有些意外一向淡然的伊佐那伶也有对某项事物着迷到如此狂热的地步——狂热到为此睡眠不足、隔天上课睡了一天也在所不惜的程度。
「可以让心情很放松。」伊佐那伶给了这么一个答案。
「确实如此呢。」玄翼附和道。一下子,好像所有负面情绪都被风吹走了似地,相当的轻松。
于是他不禁轻声说起:「因为一场误会,而将所有其实是爱着自己的人给排拒在外,这难道不是很可悲的一件事吗?」
「但如果真的要放手去做,我也实在不敢保证能不能换得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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